书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恨不得自己能变成书房里的静态景。
有涯先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谢世子给老夫挖的坑原来这里啊!
有了这十二件玉器制作工具又如何,市面上的红玉矿石都比不上城南那块地挖出来的,根本不会影响到谢氏红玉赚钱大计!
他就说谢世子为何会那般爽快达成交易?
“皇上,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利用玉器制作工具和玻璃镜的制作配方,在全国铺开,赚银子!”
书房里所有的人都能沉默,唯有涯先生不能,他若任由皇帝继续发火下去,说不定又要给他搞出什么高难度的任务。
之前皇帝第一次开口,他才勉为其难替皇帝办了,却不会再容忍第二次。
皇帝思绪被拽了回来。
“先生说的对,银子抓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
有涯先生暗暗松了口气。
“这两样东西是先生弄来的,以后赚了银子,朕让内库分一成利给先生做为奖赏。”
若玉器和玻璃镜的铺子能在全国铺开,一成的利润已是十分丰厚的赏赐。
有涯先生恭敬地行礼,“谢皇上赏赐!”
皇帝捻须大笑。
有涯先生的老仆却有些愤愤不平,“主子为了帮皇上弄那两样东西舍弃削弱谢氏的大计,皇上只给您一成利,实在小气的很。”
“谁说老夫已经舍弃了那计划?”有涯先生低笑一声,“不过是推后些时间罢了。”
只要谢运依旧在吏部任职,那桩旧案就会永远成为谢氏的污点,等到谢氏根基被动,摇摇欲坠时,那桩事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件事不能捂,也捂不住。”谢勋神情坚定地看便宜老爹。
从有涯先生住处回来后,谢勋就来同便宜老爹商量族兄谢运私卖考题的事情。
谢尚书的意思是,七老太爷年纪大了,又只有一个嫡重孙,怕他承受不住,想暂时把这件事压住。
谢勋明白,作为土生土长的封建家主,便宜老爹说不定根本不把这件事当盘菜,尤其如今已经同有涯先生做过交易。便宜老爹肯定认为以镇国公府的势力,余氏肯定不敢违约。
“父亲,这件事就如长在谢氏身体上的一个脓包,若不挤出来,日子长了就可能会变成暗疮,若这人身体一直健壮还好,倘若有个三病两痛,那暗疮就会让病情加重,甚至危急性命!”
谢勋根本不信有涯老贼会遵守诺言,政客的嘴,骗人的鬼,谁信,谁输!
他之所以答应同有涯老贼交易,不过是为了换得一些时间,来彻底拔除这个脓包,杜绝其危害谢氏的可能。
谢尚书下定决心般咬了咬牙,“为父现在就写信给你祖父。”
七老太爷那边,必须由谢老太爷出面做安抚。
写完信,派两碗亲自送回京城后,谢尚书又让侍卫去叫谢运过来。
谢运是吏部郎中,正五品,刚好够资格来避暑山庄。
听到家主传唤,谢运立马从衙署赶来。
“叔父。”谢运恭敬地给谢尚书行礼。
谢运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借着谢氏的东风,加上自身努力,早早地在吏部做了正五品实官。
平常,谢尚书对这个上进又颇有些才华的族侄礼遇有加,见面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甚至让谢运直接称呼自己“叔父”以示亲近。今日,谢尚书却板着脸,严厉得仿佛在审问犯人。
谢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忐忑起来,试探着又轻唤一声,“叔父?”
啪,谢尚书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斥,“小畜生,你老实交代,三年前的秋闱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有半句隐瞒,老夫将你从谢氏族谱上除名!”
一句“三年前的秋闱”犹如五雷轰在谢运头上,登时白了脸,却下意识想狡辩,“三年前秋闱,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