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远,天下之大,届时她带着小金库,游山玩水,吃喝玩乐,岂不美哉?
思及此,沈宝珠扬起一抹发自肺腑的笑容,脚步也轻快许多。
懊恼散去,她踏着月色回到如意院。
告诉自己,这种献殷勤的蠢事她是万万不会做了。
翌日,天光大亮,沈宝珠正在洗漱,香儿便神色愤懑的小跑了进来。
“小姐,宋家简直欺人太甚!”
沈宝珠眉梢微挑,“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香儿见她神色尚且镇定自若,抚着自己心口,顺着气,这才继续道:“大清早的,那江嫣便站在府门外,惹来无数人关注,真是晦气。”
“她来做什么?”沈宝珠用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蹙了蹙眉。
香儿没好气地道:“说是要求得小姐宽恕。见不到小姐,她便不会离开。”
这是用大众舆论压迫和道德绑架小姐,其心可诛!真是恶毒的女子。
沈宝珠冷笑,“这招和当初沈明音闹着威逼我让崔姨娘从庄子回来,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处。我真该问问,崔姨娘是否有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才是。”
香儿愣了愣,仔细想想,还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这江嫣明显段位更高一些。
沈府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弱质女流,又身着一袭白裙,弱不禁风的模样,当真是惹人怜惜。
她蹙着秀眉,盈盈含泪,更是楚楚动人。
当下便有好事者上前询问。
然江嫣偏生不肯说,只暗自抹眼泪,一副被人欺辱却不敢言说的模样,更是激怒起某些人的保护欲,直言要为她伸张正义。
秦氏听闻,要命人驱赶江嫣。
真是晦气,她的宝珠惨遭退亲,蒙受冤屈,好不容易真相大白还了公道。
怎么这江嫣还有脸来沈府,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若不是顾念她有身孕,上天有好生之德,父母作孽,孩子却是无辜的。自己早就命人把她送去府衙,叫她尝尝大牢的滋味。
不守贞洁,未婚私通,与人珠胎暗结,也只有她恬不知耻还敢闹来沈家。
当真以为自己奈何不了她?
沈家仆人驱赶了看热闹的百姓,还未触及江嫣的衣袖,对方便惊恐万状的大声道:“你们要做什么?我...莫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
“天呐,作孽哟,我方才就见这小娘子小腹微凸,原是怀有身孕。”
“这小娘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是个好性子的,若不是情非得已,怎会抛头露面,在沈府门外站着呢?莫不是有什么冤屈?”
“难不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
众人议论纷纷,眼见事态从谈论江嫣受了何等冤屈变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家那位少爷,亦或是某位老爷时。
沈四夫人坐不住了,在屋子里便破口大骂,“天杀的,那江嫣什么来头,要来害咱们沈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说着她心里嘀咕起来,该不会是自家那赌鬼的罢?
沈明雪正在一旁绣着花样,闻言抬眸,轻声细语道:“娘,那江嫣是宋时齐的未婚妻,而宋时齐正是与五姐姐退亲的那位。”
“哎哟喂......这可真是造孽。”四夫人惊呼一声,眸中按捺不住地幸灾乐祸。
当初沈宝珠与宋时齐定亲,她也曾幻想过若是同宋时齐定亲的是她的女儿多好。宋家,家大业大,而那宋时齐又学富五车,相貌堂堂的,今后前途无量。
后来宋时齐退亲,沈宝珠名声一落千丈,她还暗自开怀。
不曾想这宋时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转眼就和旁的女子议亲,真是个薄情寡义的郎君。
“咱们观戏就好,”四夫人懒洋洋的抚了抚云鬓,唇边笑意遮掩不住,“明雪,你这花样绣的真不错,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