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医疑惑不解。
沈宝珠突然话锋一转,厉声呵斥:“江府医,你可知罪!”
“这...五小姐,小的不知何罪之有?”江府医心头慌乱,下意识用目光看向崔姨娘求救,难不成东窗事发,被五小姐发现端倪?
“江府医,你与崔姨娘暗中勾结,捏造崔姨娘心疾之症,替她隐瞒实情。这些年沈家可曾亏待于你?”
沈宝珠一番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开。
江府医攥紧拳头,心乱如麻,然他心里清楚,如今只能抵死不认。
“你医术不高明,品行更是恶劣。”
沈宝珠深吸一口气,“你在鹿鸣巷将寡妇怀娘子安置于此,豢养外室,是也不是?”
江府医面色登时煞白如纸。
五小姐怎知他在鹿鸣箱豢养外室?
江府医苦不堪言,家有母老虎,怀娘子死了丈夫成了寡妇,她温柔小意,善解人意。
江府医早些年曾无意间帮她一次,这一回天雷勾地火,两人感情水到渠成后,江府医拿出积攒多年的银子在鹿鸣巷置办了一处宅子,不曾想这个把柄先后被崔姨娘和五小姐拿捏。
“江府医,宝珠说的是真是假?”
沈老夫人充满威仪的声音响起,江府医不敢隐瞒,索性和盘托出,跪在地上求饶道:“老夫人饶命,小的也是被崔姨娘逼迫,若是小的不听命于她,她要将此事捅漏到小的娘子那.....崔姨娘并无心疾,只是小的给她服用了一种药丸。”
“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沈老夫人怒不可遏,“来人,将此人拉下去杖责二十后逐出沈府,永不录用!”
江府医反而松口气,至少保全了性命。
“老夫人,妾身,妾身冤枉。”崔姨娘心乱如麻,顾不得装病,涕泪连连,“也不知妾何处得罪了五小姐,竟然串通江府医害妾。妾一介女流深居后宅,更是未曾与江府医过多接触,哪里知晓他豢养了外室?”
“反而是五小姐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却是清清楚楚的。”
沈宝珠听罢,气极反笑。
“崔姨娘好口才。”
“到底有无心疾,再命个大夫过几日替你把把脉便知。”
江府医每次制的药丸只能维持三日功效,是以之前老夫人派来的府医把脉,未察觉异常之处。
“老夫人,妾身冤枉。”崔姨娘哽咽道:“妾只想看着六小姐及笄嫁人,并无贪心念头,为何五小姐苦苦相逼?倒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想死?没那么容易。”沈宝珠早就看出崔姨娘意图,无非是以死明志。
然崔姨娘不是傻子不过做做样子给沈老夫人看。
顶多头撞破皮罢了。
是以沈宝珠眼疾手快,攥主崔姨娘的手腕,冷笑着,“崔姨娘可别来以死明志这一套,若是落得半死不活,平白教人看笑话。不知晓的还以为咱们沈府逼迫姨娘自尽,崔姨娘就不担忧有损六妹妹的名誉吗?”
崔姨娘张了张唇瓣,不在言语。
“够了,崔氏。老身一而再再而三给你机会,你却不思悔改,串通江府医一同做戏欺瞒老身。你是真以为,老身不敢动你?”
沈老夫人年轻时颇有手段。
否则沈老太爷后宅也不会如此干净。
便是四老爷的生母也是待沈老夫人在沈府站稳脚跟,这才钻了空怀了四老爷。
换言之沈老夫人乃是上一届宅斗高手。
崔姨娘这些不入流的把戏她皆是睁只眼闭只眼,从未放在眼里。
但不代表对方以为自己好愚弄,欺瞒自己!
崔姨娘自作聪明反被误。
此时此刻她才彻底慌乱了,跪地伸手去碰老夫人的裙裾,“老夫人饶命,妾明日便去庄子。”
沈老夫人厌恶的瞪向她,“晚了。”
“老夫人?”崔姨娘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