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芫荽其实恐高。
准备下山时,看着脚下的石阶,整个身子都在发软,手心被冷汗浸的,犹如雨后的蘑菇一样湿润。
不知道是蝴蝶的传说带给了宴深安慰,还是她抬手抚摸了他皱着的眉。
宴深见状并未嘲笑她不说,还拾起地上的一长截枯枝,将它放到她的手里,而枯枝的另一头,则被宴深自己紧握在手心。
相比于上山时,宴深的脚步放慢了至少一半,“小心脚下。”
这令甚为惶恐的卫芫荽,内心突然有了不少安全感。
而方才那只蝴蝶,收缩起翅膀,停在枯枝中间,像是想要帮两人牵线搭桥似的。
宴深没有说话,卫芫荽也没有。
直到一阵异样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
……
宴深的手从枯枝的最前端,迅速移动到卫芫荽的手边,低声道:“有人来了,当心些。”
带着丝丝凉意的肌肤,在触碰到卫芫荽手指的瞬间,引得肌肤泛起阵阵涟漪。
抬头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四周,卫芫荽只想问:当心有用吗?
今日出府,宴深与她均是一个属于都未带。
也不知道彼此哪儿来的自信,认为这场出行,定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有没有什么小道可以逃?”卫芫荽小声嘀咕道。
苍栗山最多的就是小道,但眼下,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群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出现了两人面前,将两人团团围住。
虎视眈眈的模样如同在看猎物般。
“传闻七王爷与七王妃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带头的大汉看着两人,抬手情不自禁地鼓了鼓掌。
这发自肺腑的行为,在卫芫荽看来却是极为好笑的。
因为整个绥安都是感叹她与宴深,是牛屎插在鲜花上。宴深是鲜花,她是牛屎。
对于此类夸赞的,不能说是前所未有,只能说是绝无仅有。
宴深正准备开口,却被卫芫荽抢了先,“既然掌都鼓了,大汉不妨直说,劫财还是劫命?”
大汉摇头,“不不不,七王妃说错了。我们不仅劫财与劫命,还要劫色。”
一本正经的回答里面,满是挑衅。
宴深怒瞪着眼前这群人,已然做好一决高下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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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卫芫荽却是认真无比的环视了一圈周遭,这么多的人,宴深想凭借一己之力就取其狗命?
……除非这帮人垃圾到不堪一击,那还是有可能的。
“你看准儿机会逃,然后顺着最右边的那条道跑,不用管我。”宴深颔首道,同时将随身携带的剑拔了出来。
有些时日没有见血了,也是时候用鲜血,给它抛个光了。
死亡面前没有人不想逃,卫芫荽自是如此。
但就这冲围得水泄不通的模样,她插翅也难逃。
见最前方的那排人已朝着宴深扑过来,卫芫荽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七王爷还是先管好自己。”
一时间刀光剑影,场面犹如在看武打片一样紧张,激烈,又刺激。
只见被围在中间的宴深,纵身一跃,在众人将头抬起望向他时,迅速落下且出手。
数十秒的时间,围攻之人的头,掉落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卫芫荽看着身体被分离开来的他们,后背的冷汗更是没有停过。
站在外围指挥的大汉,已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目瞪口呆:七王爷这么厉害?
那个买七王爷与七王妃命的人,不是说七王爷不会武功吗?
这才刚开始,他派出去的一圈人,就轰然倒地……幻觉?
宴深没有说话,面露不屑地看着大汉,等待着他手下人的第二次攻击。
可方才的战绩,显然过于惨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