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芫荽醒来时,枕头下方多了一张许多金送来的字条。
上面写了三个词:
皇上。
丞相府。
下聘礼。
将其放入烛台烧掉后,换好衣裳,独自洗漱完毕的卫芫荽,缓缓地朝着故渊阁走去。
清晨的风扑在还有些许倦意的脸上,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在抚摸脸颊,令人感到舒适与惬意。
走到半路,碰上边跳边哼唱着小曲儿的绿箩,手里端着白粥和卫芫荽最喜欢的小菜。
见卫芫荽走过来,立马停止了欢跳的步伐,站在原地,“王妃,你怎么起来了?”
“睡醒就起了。”卫芫荽浅然一笑。
随即端过绿箩手中的小菜,将其倒入白粥当中,用勺子搅拌均匀后,大口咽下。
站在不远处的宴深,看着庭院中,迎着晨光大口喝粥的卫芫荽,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别样的情绪。
这般肆意而不做作的女子,属实令人感到舒适。
当然,这份舒适和喜欢无关。
“去灶房给本王端一碗白粥,一碗小菜到书房来。”宴深转头看着靳子实,低声说道。
王爷不是从不喝白粥吗?
靳子实疑惑地回望着宴深,眉间拧如麻花,“王爷当真要喝白粥?”
“一碗白粥,一碗小菜。”误以为靳子实是没有听清楚的宴深,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宴深眼中的怒意,让靳子实不再多言,而是立马消失在宴深的视线当中。
殊不知,宴深是被卫芫荽方才喝粥的模样给激起了食欲。
遂,迫不及待地想尝尝令她那般陶醉的白粥和小菜,究竟是什么味道。
等到靳子实将白粥和小菜端至书房后,皱眉的人立马换成了宴深。
除了寡淡,宴深实在是想不到别的更为贴切的形容词了。
卫芫荽站在书房门口,抬手敲门时,瞧见的就是盯着白粥和小菜,了无兴趣的宴深,“王爷。”
女子的轻柔嗓音,将宴深从呆滞中拉了回来,“这大早上的,王妃找本王何事?”
卫芫荽一向起得晚,这是整个七王府都心知肚明的事。
但凡起得比平日里稍早一些,都是有事情需要急着完成的。
否则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也不一定叫得醒她。
“王爷难道没有收到皇上今儿会去丞相府的消息?”倚靠在门口的卫芫荽,若有所思地问道。
端起白粥,强喝了一口的宴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险些嗝屁。
卫芫荽见状,立马冲过去,对着宴深的背部就是一顿狂拍。
直到宴深将那口卡在喉咙当中,有些粘稠的粥给顺利咽下。
虽说卫芫荽对宴深无感,但宴深作为他唯一的,名正言顺的队友,眼下可不能死。
因此,宴深的狗命,在梦想和使命都实现之前,卫芫荽还是会竭力给他保住的。
站在一旁的靳子实,被卫芫荽这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给惊得目瞪口呆。
若不是宴深缓过气来,他压根儿想不到卫芫荽竟然是在救命,而非报复。
端过茶水接连大饮了几口的宴深,这才开口道,“皇上去丞相府做什么?”
“大小姐已经醒了,这与太子的婚事自然是如期进行。所以,是去送聘礼的?”卫芫荽的回答里,并未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这自古以来,就没有皇子的聘礼,是皇上亲自去送的。”宴深并不认为曹姝妤能有破这先例的能耐。
卫芫荽摇头,莞尔一笑道:“凡事都有万一。不去看看,又怎么知道真相是什么?王爷觉得呢?”
宴深瞬间明白,卫芫荽早起的原因在哪儿了,随即起身,望向卫芫荽,“走。”
卫芫荽看了一眼桌上仅动了一口的白粥和小菜,“不急王爷用早膳的功夫。这粥和小菜,四喜忙碌了足足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