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的尖叫声,在这条石子路的皇城巷内无限延伸。
卫芫荽想要脱下鞋子看看脚底部的状况,但绥安朝封建的思想不允许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脚裸露在外,“地上有东西。”
蹲下去的宴深,脸瞬间沉了下来。
密密麻麻的针倒插在地上。
要不了卫芫荽的命,却又能让她痛不欲生。
宴深和高喜都没有踩到的原因很简单,男在左女在右。
皇后在这条路上动的手脚,可真是煞费苦心。
“走我后面。”
宴深伸出手,将卫芫荽揽至背后。
他在前面先走一步,确定没有问题后,卫芫荽再迈脚。
“这不合礼数。”
眼下并不只有她和宴深两人,无数双眼睛都盯着他们,更有皇上的人同路,留下如此令人诟病的证据,不明智。
“高喜!到前面去。”
宴深停在原地,将路给高喜让了出来。
这自古就没有奴才走主子前面的先例,但眼下宴深已经吩咐了,高喜不得不照做,“是!七王爷。”
“啧!真没想到,七王爷这么护短。”
曹妗看着卫芫荽,眼眸当中满是杀意。
“去金銮殿。”
她倒要看看,在皇上面前,宴深又是如何护短?拿命吗?
曹妗到金銮殿时,宴修等的有些明显的乏了,“妗儿怎么来了?”
“臣妾听说七王爷今儿要带卫大小姐进宫,特意过来见见,好将准备的见面礼给她。”
坐在宴修怀里的曹妗,温柔的像是二月的春风,跟刚才黑暗的画风相比,对比强烈。
抚摸着她手臂的宴修点了点头,“妗儿有心了,这太阳都快落山了,人还没到。”
“可能路上耽搁了吧。”
曹妗笑了笑,宽慰道。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现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三人还没到。
曹妗推测是去洗衣房换衣服了。
这宫中没人和卫芫荽熟,能借到干净衣服的地儿,也就只有洗衣房了。
但洗衣房在他们进宫时就已经关了门,人都被曹妗弄到后花园去锄草了。
“皇上,太后来了。”
两人正说着,守在门口的公公轻声禀告道。
奄奄一息的太后竟然能出慈安宫了?
曹妗的心不知为何,竟突然一紧。
宴修一惊,随即起身,迎了出去,“母后今日怎么有时间来金銮殿?”
“哀家看今儿天好,想着出来晒晒太阳。这一个月呆在慈安宫,都快生霉了。”
暨南安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这辇坐着晃的胃子不舒服,马车宽敞些,坐累了还能躺躺。不料碰上皇后差人洗地,只能徒步而过,哀家年龄大了,不中用了,那么一小段路,都走不过去了。索性过来看看你。”
曹妗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这太后是什么时候去了那条路的?
她为何不知道?
可她分明吩咐了那帮下人,只拦卫芫荽,其余车马均正常通过便是。
“母后一定是听错了,臣妾的确让他们洗地,但是未曾说过禁止马车通行。”
暨南安转头看了一眼曹妗,“皇后这是在质疑哀家?哀家虽然身子不行了,但这眼睛明亮得很,耳朵更是没有聋!”
曹妗从入宫的第一天,就不得暨南安的喜欢。
这种敌对状态,一直蔓延至今。
“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可臣妾真的没有这般吩咐过下人。”
言语间,曹妗眼眶里的雾气,立马升腾了起来,甚是委屈。
“哦?那你这意思就是说哀家胡编乱造了!”
暨南安的语气,愈发的愤怒。
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宴修赶紧开口安抚道,“这等小事,不值得母后生气,影响身子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