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布满了宴修和其余各路人马的眼线。
卫芫荽和宴深在他们的视线里,人设一定是分崩离析的,否则双方性命堪忧。
只有如了这些人的意,他们才会少找茬儿。
原本计划是在出宫后,两人的马车驶入闹市区,然后换装后汇合,但卫芫荽刚上车就收到一张字条。
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千万别成为宴深的棋子。
自己有什么值得宴深利用的?
卫芫荽觉得并无。
只是这句话提醒了她,事事都应更理性,更警惕。
毕竟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
宴深跟她究竟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蚂蚱,这还需要时间来验证。
卫芫荽犹豫后,直接回了八方街。
“姑娘,回来了!”
一直等候在望春食肆门口的姑娘们,见卫芫荽安然无恙地跳下马车,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这短短半月,她们的心无数次提到嗓子眼,又悉数落回胸腔。
长此以往,不知道数年后,她们心的拉力会不会直接老化。
“夜里有风,快进去吧。”
无论她什么时候回来,望春食肆永远都给她亮着烛光,这份温暖驱散了黑夜里所有的不安稳。
时间的急迫,让已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的卫芫荽依然没有丝毫的食欲,“所有人都跟我到书房来。”
望春食肆一向有任何的事情都是在院落里聊天一样就说了,如此郑重,去到书房才能谈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出现。
不仅如此,进了书房后,卫芫荽还示意媚儿将门窗都关起来。
这让紧张的氛围瞬间到达巅峰。
“姑娘,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蔓之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卫芫荽。
“三日之后,我便要入住七王府。”
姑娘们面面相觑,这门都没有过,怎么能直接住过去?
“姑娘,这不合礼数,会被绥安人嘲笑的。”
“这是谁决定的?”
“为何突然这么仓促?”
卫芫荽叹了一口气,“皇上决定的,迎娶之事延迟到了一年以后。”
对于她和宴深的八字是否和绥安朝国运相冲一事,卫芫荽是持怀疑态度的。
毕竟两个人就能搞垮一个国家的话,那宴修索性直接将他们二人投毒给其他国家,这不轻而易举的就侵略成功,达到自己一统周遭的目的。
“一年之后?现在就要住过去?”
她们脸上的震惊与担心,卫芫荽自是都明白的,“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皇上决定的事,又岂是我们这些人人可以左右的?既去之,得安之。”
卫芫荽从暗格里翻出许多金那日递给她的地契,放到桌上,“这是老掌柜在江安的酒楼,酒楼具体什么情况,暂时未知。但无论何种情况,我们都要将它重新营业起来。”
七王妃这个头衔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卫芫荽不知道,甚至从未想过。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世间除了自己,其余的倚靠都充满不确定性。
“你们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江安的吗?”
离开一个生活多年的地方,去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需要勇气的,也不是人人都有那样的适应力。
“姑娘在哪儿,我月吟在哪儿!”
“对!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哪怕前面是悬崖,只要姑娘开口让我跳,我蔓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我也愿意!”
看着如此给力的食肆小姐妹,卫芫荽的眼眶有些湿润,“若你们都愿意,那我就分一下工。”
“愿意!”
她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就是卫芫荽在这陌生的绥安,最大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