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调集主力兵马前往荣县,如此一来,其原来盘踞的自流井地区便会兵力空虚,我们大可不必调集重兵荣县围剿他们,大可着令周边诸州县同时派兵攻打自流井,此乃攻其必救之计!料想这些贼人在自流井经营这么长时间,肯定不会坐视他们原来的地盘被官军收复。
而且现在正值夏收之际,贼军之所以扫荡荣县大片区域,其实就是想要息养兵马,获取粮秣,以备冬需,如果我们此时收复自流井地区,便可令贼军无法进行夏收,只需毁去自流井地区的粮田,即便是贼军不灭,今年入冬之后,其日子恐怕也会十分难过,到时便不得不离开荣富地界,成为一支流寇,只要到了那时,洪督师那边抽出手,派兵回来便可将其彻底将其剿灭。
假如贼军不肯在自流井抽身的话,那么其兵力必将分散,这样一来,抚台大人便可趁此机会,一举收复荣县一带,将其剿灭于荣县境内!哪怕是最差,也能将其压迫在很小的一块地盘之内!”
傅宗龙听罢之后,顿时大喜了起来,因为这个小官说出来的这个办法,比起刚才一众手下官员们说的办法都要简单的多,而且无需调集大批兵马奔赴荣县,便可解荣县之危,于是他立即点头道:“说的不错!此计本官看来确实可行!就这么办!”
吴甡之所以非常同意这个小官的意见,主要是因为他并无信心将黑龙军给一举讨灭,但是即便是无法彻底讨灭黑龙军,起码也不能再让黑龙军扩大地盘,否则的话他这个巡抚就算是当到头了,朝中可有不少人还盯着他这个位置,等着他出纰漏把他掀下来呢!如果黑龙军仅仅被压缩在很小的地界之中的话,那么这件事便还好说,即便是讨灭不了黑龙军,起码也威胁不到他巡抚的这个位置。
于是在议定了此事之后,吴甡从成都再次抽调出了有限的一千五百官兵,令其日夜兼程,立即赶往眉山,另外又令重庆方面派出官兵前往泸州,调集周边的诸县兵马,从两地同时攻打自流井,对留守在自流井的黑龙军进行围剿,誓要把这个财赋重地给夺回来。
对于黑龙军占据了自流井这件事,由于盐商们可以像原来一样正常采集生产和运输销售盐货,而各地可以正常的买到盐,所以市面上没有什么大的波动,百姓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与以前有什么不同。
但是对于官府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流井地区的盐税收入占据了四川财赋的很大一部分,而且上下官员都要从这里面分润,现在黑龙军占据了自流井地区,肯定不会再上交盐税给官府,这些官员们就像是被人在自己身上割掉一大块肉一般,根本无法容忍。
重庆方面在收到了新任巡抚傅宗龙的这个指示之后,事关自己的钱袋子,也不敢怠慢,立即抽调兵马,赶赴泸州,准备合兵一处攻入自流井地界,把这个钱袋子给夺回来。
而泸州方面也收到了傅宗龙的谕令,令其再次调集兵马,协助此次前往泸州的重庆官军,再次进剿黑龙军。
泸州的官吏们听闻消息之后,打听了一下,这次重庆派出来的官兵,却不是大家一向认为能打的白杆兵,顿时都有点垂头丧气。
重庆这边的官兵们,在李自成等大股农民军被打败,四处逃窜之后,自信心爆棚,对于黑龙军这种小股农民军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觉得朝廷大军一到,黑龙军自然就会溃逃。
到自流井这种金山银海般的地方去,都被官兵们认为是一种肥差,所以不是最能打的,而是关系最硬的官兵前来,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在经过了泸州惨败之后,泸州卫指挥使苗大人一直抱病在家,对于普通官兵是根本就不报什么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