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班束,他闻言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县令大人,本将职责在守城,而且我手下兄弟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粮饷了,不来找我闹饷就算好的,哪里指使得动!”
“而且出城也算开拔,没有开拔银子,我没脸开这个口呀!”
明军每次行动之前,都需要上司发放开拔银子,这也是惯例了。
现在县城城门关闭,街道上维持秩序都是县衙捕快们在做,这把总手下的兵,连城墙都不愿意上。
毕竟平时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上官理会,现在不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要饷,岂不是傻?
杨县令脸色发黑,但也只能耐着性子,温言说道:
“班把总,饷银乃军中调拨,本官也没有办法,不过开拔银,本官暂时从库中周转一百两银子,还请班把总费心。”
一百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班束手下定额440名士兵,实际上勉强能有一半多点,240人,剩下的都被他吃了空额。
要安抚这240名士兵,有个60两银子就差不多了,那40两班束就笑纳了。
杨县令也不亏,这边花了一百两银子,回头召集县中富商士绅们,就要收二百两上来!
班把总召集士兵,发下银子,杨县令又让人杀了一头猪,士兵们中午多多少少都见了荤腥。
不过,等到下午准备出发的时候,班束趴在城头上一看,又变卦了!
上午外面贼人乍一看乱哄哄的,和一般的杆子也没什么区别,而且队伍中还有妇孺,像是搬家似的,让他轻视。
实际上那是铁匠、皮匠等人的家眷,他们本来就是搬家。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许彪的营地已经稍具规模,一杆黑龙旗竖立在营地中,宛如军营。
班束也是老兵头了,什么时候见过杆子也会扎营了,就算是大股的农民军,也是东一堆,西一片,随地大小便。
这小小的一百多人的杆子,还专门建了厕所。
班束明白,就凭着那一道木栅栏,这营地就不好打。
当然他也没有直接耍赖,而是拖拖拉拉的,一直拖到了黄昏,说是天色已晚,明日再战。
结果第二天,班把总病了!
到了第三天,城外开始陆陆续续来了更多的流民和杆子,这下彻底不能出去了。
许彪营地里一直都没闲着,木匠在制作木甲和各种器具,士卒在操练,就连许彪,用一匹性格温顺的母马,也快学会骑马了。
虽然骑在马上姿势僵硬别扭,但许彪乐此不疲,每天上下午都要骑着马,绕县城跑个几圈。
“大当家,张千强陪着一个人过来,说是副香主来拜访。”
这天许彪正在马厩里给自己的坐骑刷毛,亲兵王丰收前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