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在怀,扶苏回响昨夜,对这种事忽的有了更多的体悟。
扶苏想起一段诗来,正是形容雪姬的,但是雪姬睡的极熟,扶苏只好自己念叨,毕竟念给她听,她应该也听不懂。
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染娥眉柳带烟。
白袖低垂笼玉笋,缃裙斜曳露金莲。
几回踢罢娇无力,云鬓蓬松宝髻斜。
古诗的魅力,恰恰是形式限制出来的,短短几行字,多用意象组合代替,全靠后来者凭着意象联想画面。
其中滋味,慢慢咀嚼。
……
……
……
扶苏出了殿,就看到庞尤和申聿两个人在门外候着。
庞尤上前,脸上带着笑。
“公子昨夜睡的可好?”
扶苏瞟了一眼庞尤。
“人是你安排的?”
申聿知道公子担心什么,上前道。
“公子大可放心,如今此女不过区区一介婢子。当然公子若是不喜……”
扶苏打断。
“那就等回到咸阳再做安排吧。”
言下之意,就是现在不会给名分了。
申聿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想到咸阳那位,申聿不由得又将一颗心悬了起来,世间多的就是妒妇。
但是走这样的路,是雪姬她自己的选择。
没生对地方,可是又想成为人上人,走的路自然要比寻常人艰辛。
申聿很快就将这个女子抛之脑后。
申聿追了上去,禀告大事。
“楚国那边已经有人传出消息,齐王建果然给楚王负刍发了求助之信。”
扶苏顿住步子。
“公子宽心,楚王负刍并未给答复。”
扶苏笑笑,而后望着不远处宫檐低下的鸟巢。
巢仍在,鸟已飞。
“楚国尚且自身难保,何以援齐。”
扶苏很快又拧起眉,昨晚的快乐抛在脑后。
“不过,想必此时楚国对于秦国伐齐之事甚感惶恐不安。”
扶苏正在宫道上走着,顿弱、茅焦等人便迎了过来。
拜见完毕,几人直接进入正题。
“吾等兴师动众伐齐,楚国势必以为有机可乘,伺机而动。所以灭齐之事,如今更是迫在眉睫。君父给吾等十日,可是帛书已经发给田建,三日过去,他们还是没有音讯传来。”
顿弱肃容,抚着胡须。
“齐王建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楚国不援,自然是没了退路。且公子给的十日期限就快要到了,我秦军又在西强势推进,齐王投降是早晚之事。”
扶苏看向顿弱。
十日之期,嬴政给的期限。
对于扶苏而言,若是在这十天之内没有完成覆灭齐国政权的话,那他就是任务失败。
几人说了几句,便退下了。
扶苏领着申聿在临淄行宫里的闲步,等候消息。
池武一直在侧跟着,申聿难有机会和公子说话。
途径一个湖泊,却见几棵参天巨木已被放倒。
扶苏上前,站在树桩旁,数了圈数。
公子穿着冕服,立在树桩边上对着几个树桩细细数着,口中还念念有词。
见怪不怪的池武,也怀疑公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这棵树活了一百一十四年之久,真是可惜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自然都感到惊讶。
池武上前。
“公子为何笃定这棵树有一百四十年之久?”
“是与不是,汝去问问这宫里的老人就知道了。”
池武拍了拍自己的脑瓜,然后就去找人问问。
申聿看池武不在近侧,这才贴近扶苏低声道。
“公子,大王不动兵,齐王建未必轻易作降。”
扶苏不言。
不知嬴政究竟用意几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