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该做点什么好呢?”
扶苏似是自言自语。
池武对扶苏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那个努力向王上证明自己是他最优秀的孩子的大致印象上。
于是,他想了又想。
“春祭大典自有奉常主持举行,长公子只需依礼参加即可,并无什么可特意为王上做的。倒是——”
“但说无妨。”
“公子最近是否在学业上过于放松了些。若是王上知道,会对公子公子有所不满。”
这话,本不该由他来说,但是他见冯长安都被公子打发走了,那自然由他来劝告公子。
“池将军以为扶苏是在自甘堕落?”
扶苏忽的扬眉厉色。
“卑职不敢。”
池武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不读书习剑,那可是辜负了大王的栽培之心。
池武硬着头皮。
“其实王上先前遣章台宫中赵常侍问过医家,关乎公子的伤势,大王其实一直都很在意。”
“池武恳请还是希望公子相信,诸公子之中,王上最在意的还是长公子。”
面对着突如其来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安慰,扶苏这才明白池武是如何看待他最近的所为的。
扶苏朗笑,随后自嘲。
“身为堂堂秦国长公子,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便自怨自艾,传出宫去,岂不是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池武眼睛里闪着明显的惊讶之色。
“难不成公子不是因为王上没有前来看望公子,所以才失落不已?”
扶苏自问。
“失落?”
他只是还没有想好,如何去见嬴政。
嬴政,直到今日,他在自己脑海中形象:一张冷酷刚毅的面容,见到他总是一副严厉之色。
“生在王族之苑,本就不该有常人之情。”
扶苏面色冷峻,目光极其坚定地看向咸阳宫的方向。
苍穹之下,阳光普照着远处那座气势恢宏、端庄大气的宫殿。
池武是个粗人。
他年至四十,面庞黝黑,下巴处布满了短短的胡茬。
他微微侧过头,仔细回味着这句话,而后陷入沉思。
宫里人多嘴杂,不少人非议公子。
说公子不类大王,性格仁懦,所以大王不喜。
他自然不相信这类鬼话,毕竟大王对公子的器重,从数次择师,多次面授机宜都可以看得出来。
但是就在那一刹那,池武觉得,公子忽然间神似少年时的大王。
“走吧。”
说着,扶苏还拍了拍池武的肩,而后冲着池武爽快一笑,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唯。”
待池武回过神来,就看到公子已经纵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