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灯火明亮,巍峨宫殿被一片夜幕笼罩其中,上空繁星点点,这一片天地,如画美卷。
御书房。
金簪束发,五官深邃,立挺的鼻梁给俊美的容颜增添几分凌厉之气,身穿黑色龙袍的君意端坐御案后,执笔在明黄圣旨上写着什么,眉目柔和,唇角携带一丝笑意。
在旁奉茶的周全贵觑了一眼,就这一眼,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君意转眸,对上他的目光。
面露惶恐的周全贵扑通一声跪下,刚要认罪。
“不就是一道封后圣旨,至于你大惊小怪的。”
君意淡淡移开目光,捧起案台上的圣旨,想到少女接到旨意时的喜悦,眼里不禁浮现出笑意,心情大好。
“起来,过来看看这圣旨如何。”
“是!”
周全贵起身,小心翼翼凑近君意,看着那墨迹未干的圣旨。
“陛下对娘娘的心思真是……”
周全贵甚至想不出合适的形容,只是一个劲笑着:“奴才还没见过这样洋洋洒洒一眼看去,尽是赞美词的旨意,若是娘娘知晓了,定是要笑上三天三夜不停。”
“狗奴才!”
君意不禁笑骂了一句,视线落在圣旨上,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淡去一些,若有所思:“你说,贵妃她真会如你所说的那般欣喜?”
周全贵想也不想:“那是自然,都做皇后了,还不开心。”
“可朕怎么觉得,她不会开心呢?”
想到许佳期这两年对自己冷淡的态度,皇上脸上笑容彻底散去。
还有许渝安的事,还没得到解决,想来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了,程揭办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再没有方才的心情,君意随后合起圣旨丢给了周全贵。
“收起来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
第二日朝会过后。
许渝安便到御书房面见了皇帝,按许渝安所说,试探提出上交兵权一事。
君意表现得十分震惊,但不久之后,便关切询问起原因。许渝安以身体有疾,不能再带兵辛劳为借口,皇帝便爽快地应下了许渝安的请求了。
交上虎符的那一刻,许渝安一颗心凉透了。
……
回到侯府的许渝安思前想后,还是见了初瑶一面,在初瑶的建议下,交出兵权的第二日,他服用了不伤身体的药物,以重病不适的缘故,辞下军务,在两月后,以养身体为由,举家搬迁,离开京城回了老家扬州。
皇帝做事总是不留余地,若只是上交兵权,皇帝卸磨杀驴,便会引起非议,都不是傻子,皇帝做的那样明显,谁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猜忌心。
若是如此,皇帝事后或许会对许渝安下死手,可许渝安病重,无奈请辞,这样就变得合理了,外头那些人也没什么话可说。
“……”
皇帝本为动了许渝安后该怎么向初瑶交代而头疼,现在一切迎刃而解,他总算能松口气了。
“给皇上请安!”
月上枝头,处理完政务的皇帝来到了昭阳宫。
“从前怎么不见佳佳喜欢黄色的衣裙,如今却见你常穿。”
来到软榻坐下,皇帝接过春花递来的茶,低头喝了一口,便放至一旁看向面前的初瑶。
初瑶神色冷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话,而是转眸看了眼春花。
殿内的宫人很快退下,并带上了殿门。
这下,偌大的寝殿内,便只剩下两人。
初瑶:“皇上从前喜欢雨露均沾,如今却修身养性,又是为何?”
一句话,便让君意脸上的笑容消失。
气质冷峻的皇帝抬起那双凛冽的眸子,逼上初瑶的眼睛,他眸底的波涛汹涌轻易便能将人压得喘不上气。
“你今天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般呛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