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双眼为何不见怨恨,为何你不求饶?”他问,一副兴致满满的样子。
安迷离垂眼,示意他先松开自己。
不然她也说不了话。
面具男子了然,大手一挥松开了人,并远离了她,躺回了那张王座上。
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端着酒杯,长发垂落,勾勒出几分慵懒随意的味道。
“说吧,看看你能用什么样的理由说服我。说得好,自然放你走,说得不好,呵呵···”危险不言而喻。
他懒洋洋抬起眼皮,冷不丁瞥过床上的少女,独坐大床,烛光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风华正茂。
美么?不可见得,他见过的美人数不胜数。
他也想不清楚,为何自己会给她一个机会,死里逃生的机会。
安迷离暗暗松了口气,这只鬼还真是阴晴不定的,一会儿想要虐待自己,一会儿想要杀死自己,现在,还要威胁自己。
“为何不怨恨你,很简单,我自作自受的,自己种下的果我自己承担,自己实力不行,被吊打了,怨不得别人。”
说着,她抬眼望了他一眼,男人似有感应抬眸。
四目相对,一种诡异且怪异的不知名情绪同时在两人心里滑过。
安迷离猛地摇摇头,她怎么总觉得眼前这个鬼与自己很熟悉啊!
说完了,气氛静谧一秒,男人眯起眼,掩盖一闪而过的笑意,他扔下酒杯,慢条斯理地拍起手掌。
“啪啪啪!”
安迷离:“·····”这鬼怎么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没点实力还敢冲撞我,现在知道怕了,所以也不怨恨我!”嘴角勾起淡淡的不屑。"哼,真是愚蠢狂妄的人类啊。"
安迷离没哼声,人在砧板上,不反抗,她可能真的要被他吃了。
自然界的平头哥实力也不是很强,但它们看上去,底气十足,以至于,许多天敌还没有出师,就往往被吓得撤退。
实力不足,底气来凑,好过听天由命,让他宰割。
她从来都不信天,她只信自己。
见她不说话,男人兴致更甚,他勾手,让她过来给自己斟酒。
看来他对自己的解释感到满意了,暂时不杀自己了。
安迷离垂眉,极不情愿抬脚走过去。
而趁着这段时间,面具男人拿出了一本厚书,抬手轻轻点点,书页以极快的速度翻动。
“你的真名是?”他突然问她。
安迷离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因为他此刻翻的正是世间生死簿。
她猜测他在核对自己的信息,前世今生。
她若说一个假名字,最怕他有其他途径一样查到她的信息,骗他,下场可不好。
她若说真名字,最怕以后他突然跑到人间找自己,那就真的有麻烦了。
正思考着,她意识到男人已不耐地盯着自己看,心徒然一凉,下意识脱口而出。
“安迷离!”
她的名字一出,他笑了,他又莫名笑了。
安迷离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他在笑啥,他在笑啥。
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试探性问了一句,“这位大帅哥,我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
面具男人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在自己的肩膀上敲了敲,示意给他按摩。
安迷离又是极不情愿地过去。
这鬼阴晴不定,顺着他的心做事,希望这鬼最后能够高兴一点,放自己走。
圆球和口水蛙待在地府的时间越久,危险性也就越高。
生死薄一直在翻页,久久未停下来。面具男子由一开始轻松的神态到后面展现出凝重,让安迷离停下按摩。
心中有些不安,因为这鬼的表情跟当初那位红衣判官流露出来的一样。
同样也是在翻开生死簿后,才会出现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