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在病床上痛苦挣扎,这对狗男女却在边上喝彩,听得我怒火中烧,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禽兽不如的家伙。
潘晓言更是气得站了起来,踱到窗户边,用手捂着嘴,不忍再看下去了。
我见她太难过,准备把声音调小些,潘晓言陡得转过身,眼中噙着泪水,恨恨地说:“不,林大夫,让我听着这对禽兽的吠叫!”
我劝慰她,“这俩人没有心肝的。你生气难过都是正常的反应,但气大伤肝啊。”
张歌奇也皱着眉头说:“嘿,这俩王八蛋,都是一只鳖下的吧?还真是般配!”
我们仨沉默地看着,潘先生挣扎了好一阵,狗男女看上去兴奋极了,末了管家伸手探了一下潘先生的鼻息,说:“嗯?这都没死?老不死的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然后管家冷冷地对一旁的护工说:“你再去煎一碗药,灌下去!”
护工有些胆怯,“可是……如果真死了怎么办?”
“可是什么可是!”管家扬手要打护工,凶巴巴地说:“喝死了是那个骗子背锅,又不是你的责任,快去煎药!给你那么多钱不是来当电线杆子杵在这里的!”
护工唯唯诺诺地去了。
潘晓言不免担心地问我:“这样一直喝药,我爸会不会出事?”
我说:“虽然这药本身没有毒副作用,但是一直灌药的话,内脏得不到休息,十分不利于康复。”
潘晓言咬着嘴唇说:“看见了‘希望’,他们不会停的!”
张歌奇气得跳起来:“混蛋,直接进去把这对狗男女绑起来,挨个打断腿!”
我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对狗男女的底线,为了整死潘先生,他俩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想想说:“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潘晓言摇头,“这太不自然了……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我回去!我在家里,他们会稍微收敛一下。”
想来想去,确实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点头:“行,潘小姐,你自己千万小心!”
于是潘晓言急匆匆赶回去了,赶在第二付药灌下之前进了家。
代女士见潘晓言回了家,嘴上说着一些嘘寒问暖的话,脸上却满是不待见。
见事情朝我预期的方向发展,剩下的便是静观其变,我便对助理说道:“没啥事了,那我们也先告辞了。”
助理一惊,“林大夫要去哪儿?”
我说:“天不早了,我们当然是回村去,我每天还得坐诊给人瞧病,这边你留下来守着吧!”
助理哭丧着脸,“可是这药一喝就是七天,难道我要在镇上呆七天?”
我心想她也怪可怜的,说:“对了,从代女士那里收的一万多块在那部手机上,这钱你就拿去用吧,去宾馆开个房间,就当作是出差吧,总之辛苦你了。”
助理推过来,“不不,这钱是你的,我回头转给你!我刷信用卡好了,回头找潘小姐报销!不过你们隔三差五也过来看看,我一个人在这镇上,心里实在没底。”
我说:“好!”
虽然我嘴上答应,结果坐车回村之后,连着六天也没能来镇上,原因很简单,这几天张小发回村了。
刚回诊所的那天可真把我累得够呛,回去煮了几包泡面来吃,洗漱一下,早早睡下了。
我隔日早上九点才爬起来,却发现张歌奇早就起床了,还自己烙了一些黑乎乎、硬邦邦的饼,把我家的锅都烧焦了。
张歌奇还嘴硬,“你这个大铁锅我用不惯,不然给你露一手了。”
我无奈:“好吧好吧,感谢你的好意……”
看看烧焦的铁锅,我感到十分心累,实在不想收拾了,干脆带张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