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分钟,朱有富扶着朱荣走出来。
朱荣裹着厚被子,头上戴着棉帽子,竟然一点不流汗,哆嗦着身体,嘴里不忘骂他儿子,“你个混球,没看你爸冻的屋都不敢出,还非得让我出来,你找的什么仙姑,你让她进屋不就得了?”
朱有富敷衍着应和,等看见我连忙说:“周仙姑,你快看看我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看像朱荣的脸,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说别的地方,就单看朱荣的眉眼,他的眉毛是纹理乱,有勾纹,中间断开,这是间断眉,兄弟相残,克夫克母,一生孤苦的眉相。
再说他的眼神,转盼无力,神采不明,眼球浑黄,我用阴阳眼看,他的眼睛还隐隐透着赤色。
灰五老爷教我看眼相时,曾经说过一句话:最怕黄睛多赤脉,一生凶害活无成。
朱荣就是这情况。
除却眼睛和眉毛,朱荣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对。
相书里说:夫形者,质也,气所以冲乎质,质因气而宏。
一个人的精气和神气能影响一个人的气质,神气足和神气安的人,不会轻易动怒,性格冷静,更能容人容事,事业有成,老了有厚德厚福。
而朱荣,他身上没有一丝精神气,整个人就像个火药桶,给点火星子就能炸。
浑身上下透露着两个字:暴躁。
更别说他的脸上还罩着一层死气。
以朱荣的状态来看,他该是贫穷短命的,朱家是怎么富贵到现在的?
里面大有门道啊。
看朱荣这暴躁状态不好说话,我咬破手指,屏住呼吸,快速走到门口,往他眉心摁了一下,摁完就跑。
屋里那热烘烘的臭味太熏人。
我的血能驱邪也能镇神,朱荣眨眨眼睛,整个人眼神清明许多,“哎哟我去,这咋这么热?”
他念叨着扔掉身上的被子。
我立刻跟朱有富说:“立刻把屋里的取暖设备都关了,开窗通风。”
朱永富对我露出信服的神情,急忙去回屋去办。
等屋里的热气散了,我和沈思远才进屋。
至于屋里的臭味,只能是把朱六爷解决再说了。
不过……我觉得朱家这个房子废了。
那种热乎乎臭气里泡半个多月,房子都被腌入味了。
“你是周仙姑?快请坐。”朱荣招呼着我坐下,看向沈思远:“沈笑先生,您不是肖大师的徒弟,今日怎么也来了?”
沈思远说:“这位周仙姑是我师父的朋友,我师父让我来给她帮帮忙,遇着事儿搭把手。”
听见这话,朱荣对我更加恭敬一些。
我这才明白,沈思远跟我来是给我压场子的。
“谢谢。”我小声跟他道谢。
沈思远瞅我一眼,没说话。
我摸摸鼻子,正色问朱荣,“朱先生,能否告诉我,你们朱家和朱六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朱荣大吃一惊,“周仙姑,你跟朱六爷认识?”
“前不久见过一面,倒也不是太熟,但对他的行事,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了解朱六爷,赶紧说实话,别想蒙我!
朱荣露出为难的神情,坐到沙发上,给朱有富使了个眼色。
朱有富接收成功,问我,“周仙姑,你既然知道是朱六爷在害我爸,那还等什么,赶紧把朱六爷解决了啊。”
“哦,刚才忘了告诉你们,我堂口里的掌堂教主乃是长白镇北老太爷,主管各路仙家,朱六爷如今犯下杀戮之罪,得受罚是不假,但凡事都有缘由,我那仙家得知道朱六爷为何杀人,才好量刑。”我微笑着说。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