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偏心自己的媳妇也就罢了,皇上一来也是这副架势,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责备陈皇后,这让陈皇后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立刻开口说道:“皇上刚到,尚不清楚事情因由,就直接认定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能服气。”
“你不服?”皇上冷笑地望着自己的发妻:“好,朕问你,这里是母后的寿安宫,你今日到此是为了什么?”
“今日初二,”陈皇后答道:“臣妾率领六宫来向母后问安。”
“你这是问安?”皇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在母后宫中,当着母后的面,当着一众嫔妃的面,对太子妃大发雷霆,搅得合宫不安,如此失德,怎堪母仪天下。”
皇上这话说得就有些危险。约等于直接威胁皇后要废后。
然而陈皇后却毫无惧色,她脊梁笔挺地站在皇上面前,开口反驳道:“臣妾是皇后,是太子嫡母,太子妃身为臣妾的儿媳,做错了事,臣妾怎就罚不得?臣妾教训儿媳,并未得罪皇上,臣妾问心无愧,却不知为何招致皇上如此雷霆之怒。皇上不顾念多年结发之情也就罢了,难道皇上也忘了,当年臣妾陪着您幽居皇子府,一起熬过来的那些岁月吗?”
陈皇后这话虽然顺利堵了皇上的嘴。却也在皇上的心里,扎上了一根刺。
没错,当年他能登上皇位,是靠了妻子娘家的鼎力支持,因此他无法轻易废后,在没有找到合理理由的情况下,也无法轻易动陈家,以免落个过河拆桥的口实,引起朝中非议。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受陈皇后的要挟。因此皇上忍不住更加火冒三丈。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有何错处,要你这样当这一众嫔妃教训。”皇上怒道:“自己行为不当,却还要推脱强辩,皇后,你就是这样管理六宫的吗?”
“臣妾管理六宫已经三十年,”陈皇后倔强地顶撞道:“宫中一向和睦,相安无事。但自从太子妃入宫之后,无端生出许多风波,皇上竟然觉得这是臣妾的错。”
“无事生非的难道不是你?”皇上怒火冲天地提高了嗓门:“自从朕派了太子夫妻承办宫宴,你就百般反对,还因此与母后起了不少龃龉,你多年在宫中一向独揽大权,眼下不过让太子妃稍微插手宫中事务,你就如此抵触,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承办宫宴原本就是臣妾的职责。”陈皇后立刻答道:“宫宴是国事,太子妃年轻无经验,若出了纰漏,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皇后娘娘现在倒是开始承认太子妃年轻无经验了。”绝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林贵妃瞅准时机冷笑一声:“刚刚对太子妃百般苛责的也是您,现在说太子妃年轻无经验的也是您,这两头的话都被您一个人说尽了。您倒是以什么为准啊?”
“是啊!”刚刚受了一肚子气的魏才人也连忙开口:“陈宝林一个宝林,逾制穿大红衣裙,娘娘说是小事无需多做计较。而人家太子妃不过因为办事没有把握,因此找了太后娘娘请教,倒被您当成大事,惹得您大发雷霆。娘娘倒是说说,这大事小事,到底以什么为准,也好让臣妾们心里有数啊!”
听了魏才人的话,皇上立刻抬起眼,往嫔妃中间一扫,果然看见陈丞相那个讨嫌的侄女穿了条红裙子。谷矖
而当着皇上的面,陈宝林可不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了,她心虚地往周宝林身后挪了挪,想让怀孕的周宝林遮住自己。
上官鸳瞧见了,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皇后!”皇上指着陈宝林质问道:“你就是这样管理六宫的?偏袒自己的侄女,对其他人多有苛责,你这六宫之主当得倒是省心。”
“回皇上的话,”陈皇后昂起头,气势上一点不怂,真有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时世不同,制度有异,宫中事但以长短相补,不出法度即可,细微小事,不必尽数约束,这不是您之前的训诫吗?”
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