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也好意思提‘辜负’二字?”上官静冷笑一声:“我问你,我嫁进来几个月了,你一共进过这院子几回?这差事当得如此清闲,是算准了景珩老实孝顺,不会同您计较吗?”
“既然您提起责任。”上官静朝张嬷嬷露出冷笑:“我倒是想问问,嬷嬷的责任不仅是教养,还有照顾,嬷嬷这三天两头不露面,可是觉得自己一个做嬷嬷的,没有责任照顾主子?景珩从小到大,您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我……”张嬷嬷被上官静噎得没词儿,但当着上官静这么个九岁小丫鬟,她依旧气势很盛:“没来上差,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失了规矩,新进门的媳妇,竟然无故虐打丈夫的嬷嬷,我还没问你,你竟敢倒打一耙?谁给你的胆子!咱们淮阳王府聘了你这样的媳妇进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今天就要替……”
张嬷嬷又气又急,开始口不择言,这可让上官静逮住了机会,她向前跨了一步,毫不畏惧地瞪着张嬷嬷的眼睛,质问道:“嬷嬷刚刚可是在咒父王?红口白牙的诅咒当今王爷,你胆子不小!你诅咒父王倒了八辈子霉,你可知父王可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你诅咒父王八辈子,就是诅咒皇上八辈子,这是掉脑袋的罪名。”
要说无理搅三分的诡辩功夫,还有扣帽子的本事,那当然谁也不如网络时代成长起来的上官静。
她连续几顶大帽子扣下来,张嬷嬷就算再有底气,也被她搞得有些发蒙。
而周围看热闹粗使丫鬟们,这几日得了上官静的打赏,立场自然也不像是之前一样中立,一个个的不用人提醒,就开始帮着上官静说话。
“我说张嬷嬷,”小红先皱着眉开口说道:“您老人家胆子也忒大了,竟什么都敢往外说。您活够了也就罢了,可莫要拖累了我们。”
“有本事你去皇上面前告我!”张嬷嬷的反应倒也不慢,蒙了片刻就又叉起腰来嚷道:“有本事你去告,你告了自己又落下什么好!”
呵……上官静冷笑一声。这张嬷嬷表面看起来是个心理没成算的,但实际上不傻。她就说嘛,这寻常世家贵族,对照顾小主子的嬷嬷们都是精挑细选,更别说规矩极大的王府了。
怎么会有素质如此低,如此惫懒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的嬷嬷出现在王府?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位,大约也是仔细选的,集齐所有缺点的版本。够坏、够贪,有点小聪明,却不算太聪明。
没大事的时候,张嬷嬷凭着自己,能够混的自在,辖制一个‘呆子’绰绰有余。但将来若是出事,稍微使点手腕,就能让这个只有小聪明的嬷嬷当个完美的替罪羊,保证不牵连背后的主子。
虽然张嬷嬷在徐侧妃眼前是说不上话,但还说不定背后指挥她的人是谁呢!
淮阳王府的侧妃又不止徐侧妃一位,庶子足足有十一位,但嫡子可只有萧景珩一个,他是多少人的眼中钉。
“我用得着上皇上面前去告状?”上官静笑了:“今儿院子里这么多人,嬷嬷您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您觉得管事姑姑能容得下,咱们王府里有个诅咒皇上和主子的下人?”
“你,你去告!”张嬷嬷还在直着脖子嚷嚷,但明显气虚了许多:“管事姑姑理你才怪!”
的确。上官静其实清楚,她这个顶着傻子之名的小孩子,想要告倒背后有人的张嬷嬷并不容易,而且实际上,她也没打算真的去告。
告了又有什么好处?只能让人寻机会塞进来另一个手段更高明的嬷嬷,来辖制她和萧景珩而已。
但不告是不告,现成的把柄递到她手里,不善加利用那不是浪费?
因此上官静气定神闲地绕着张嬷嬷溜达了一圈,这才笑道:“若是依着我,早些撕罗开,将你这种刁奴一棍子打死了事。但无奈,景珩心善,毕竟虽然你当差不上心,却也是景珩的贴身嬷嬷,陪了他许多年。你可记清楚了,今儿我没差人去找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