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起,但能从双方衣着饰品上轻易区分,这是两方人。
其中一方,着白衣,衣摆绣有蝴蝶;另一方衣着鲜艳,皆戴着各种各样的银饰。
他们一入内,刘司马便热情地起身迎上去,其他官员也都站起身。
褚赫的视线在众人身上划过,倒也没有端着架子不起,然后经由刘司马介绍,方才得知,这是南越州两大族——蛮族和侥族的人,白衣是蛮族,彩衣为侥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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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长史,我给你引见,这位是蛮族的三当家胡金。”刘司马先指向蛮族打头的是为三十多岁的男人,随后又介绍侥族打头那位二十出头,一脸青涩、傲然的年轻男人,“这是侥族少族长樊柘。”
除了那侥族少族长是举人之身,其余都是白身,但是对官府中人的态度丝毫不见谨慎畏惧,甚至没有多少尊重。
褚赫自然知道这是地头蛇,但他再是吊儿郎当,也是进士及第,是大邺的探花郎,从来就不是没有傲气,没道理像这些地方官员一般气,是以只是态度平平地与两人点点头,算作认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不甚热情的态度,教侥族年轻的少族长脸上有些不愉,蛮族的胡三当家却是神色如常,连连夸赞褚赫“年轻有为”。
刘司马重新请一行人落座,那两位白身竟然安排在其他地方官员之前,在场众人竟然还都若无其事的。
褚赫面上不显,却留了心。
异族之乐奏起,美貌的异族女子鱼贯而入,翩翩起舞。
胡三当家说,这是他带来的舞姬,还谦虚道:“褚长史从京都而来,定然见多识广,我们这偏远之地的歌舞,在褚长史面前班门弄斧了。”
宴上众人皆是一副沉醉之态,褚赫也饶有兴致地瞧着,“如此异域风情,美极,谦虚了。”
刘司马和胡三当家对视一眼,随即笑道:“褚长史若是喜欢,大可带一位回去伴在身侧。”
褚赫轻摇折扇,心念一转便没有拒绝,且做朋友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美自然不能昧着,是以便坑了还未赶到的谢钦一把,笑道:“咱们刺史大人极善音律,想必也喜欢这异域风情,不过他是世家子,那才是见多识广,本官是自愧不如的。”
众人一听他提起新刺史,眼神交换。
侥族少族长则是瞧了一眼中间的舞女,道:“南越境内,有南梦一族,依附于蛮族,皆是绝色之姿,想必能得谢刺史青眼。”
胡三当家瞥向他,并未否认,却也邀请褚赫去族中做,并且顺势问起新刺史的为人喜好。
这才是他们今日宴请的目的。
褚赫饮了一口酒,便摇着折扇将京中对于谢钦的溢美之词说了一通,顺便还吹捧了刺史夫人几句,什么“大家出身”、“温柔娴雅”……
他一副知无不言的模样,推杯换盏之间便教在场众人都对谢钦有了些印象。
一位才华横溢、金尊玉贵的世家子,这种人,怎么可能在岭南待住呢?
约莫吃些苦头,再碰些壁,先就受不了此地,急着调回京城继续享乐了。
三日后,南越众人眼中吃不得苦的谢钦,终于抵达南越州城外。
南越州州衙的官员以及附近的县官提前得到消息,皆早早等在城外数里,迎接新任刺史。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官路之上出现了滚滚烟尘,十几骑护卫开路,威风凛凛地飞驰而来,待到了众官员前方几丈远处,一同勒住缰绳,齐齐地停住。
护卫们齐刷刷地下马,打头一护卫长向刘司马和褚赫抱拳行礼,告知刺史的马车一盏茶便至,随即拉着马退至两侧,凛然而立。
这便是世家谢氏,出场便不同。
南越州诸记位官员面面相觑,眼中皆有震撼和惊异。
唯有褚赫低着头,暗笑谢钦比在京中还要端着世家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