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钦余光注意到尹明毓的动作,边与褚赫说话边走向糖人摊旁,教尹明毓能够近些看。
糖人快做好,谢钦复又松开尹明毓的手腕,举起手随意地说:“钱袋在我袖中。”
尹明毓顿了顿,从他袖中取出钱袋,付了钱。
她要将钱袋放回去时,谢钦又借着宽袖,握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继续向前。
尹明毓忍了又忍,实在没法儿忍受手腕上一直箍着个“铐子”,便凑近谢钦,咬牙道:“你是怕我咬人吗?拴着我?”
谢钦无奈,“你又胡说。”
尹明毓便晃了晃两人相连的手,“既是如此,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他们说着话,又有路过的行人眼神诡异地看过来,来回在两人脸上扫。
有一个人,格外夸张,一路走一路盯着他们,都擦肩过去了,还扭头盯着他们,一副兴奋又压抑的神情。
尹明毓:“……”
即便知晓行人无法透过面具看到她的脸,还是尴尬。
她略微存了些期待,问谢钦:“我戴着面具,应是无人知道是我吧?”
谢钦回视她,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呢?”
她觉得……
尹明毓不由自主地望向褚赫。
褚赫本就在观察着他们夫妻,一与她的视线对上,立时便无事发生似的转开。
尹明毓:“……”既然褚赫都能认出他们,难保没有别的人认出,况且歹人还由谢家护卫送去了京兆府衙……
尹明毓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一直都只是窝里横,在外还是十分端庄温柔的,今日之后,京里该如何传言?
郎君们倒也罢了,小娘子们会不会避她唯恐不及?
尹明毓一想到那场面,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命不由我”的悲愤来,也就顾不上挣脱谢钦的束缚。
而另一边,谢府里,谢家三位长辈得到了京兆府衙门送过来的消息,方才知道谢策险些教歹人趁乱拐走,皆心有余悸。
谢老夫人在府里坐等右等也没见出门的人早早回来,越发焦急,气道:“这得是多粗的心,遭了这么大的事儿,还不赶紧回来!”
谢夫人也挂心,却仍耐心地劝慰道:“母亲,这不是正说明他们没事儿吗?否则早就派人回府来了。”
“便是没事儿,景明也该派人回来知会一声,凭白教咱们跟着着急。”谢老夫人实在放心不下,继续催人去灯会上找他们回来。
同时,谢家主问清楚了前因后果,一脸深沉地回到后院。
谢老夫人知道他去了何处,一见他神色,心下不安,连忙问他:“可是有何不妥?”
谢夫人亦是提起心。
谢家主微微摇头,教身边随从与两人说明情况。
待随从一说完,暖房内一片寂静,谢老夫人和谢夫人皆是无言。
谢家主挥退随从,神情有些难以言喻,道:“母亲、夫人,我怎么瞧尹氏有些……不同寻常?”
谢夫人:“……”
谢老夫人无语之后,心情莫名平复许多,没好气道:“少见多怪,这不是挺好的吗?哪家的继母有二娘对继子慈爱?”
谢家主自然不是觉得儿媳不慈爱,只是……与他一直以来的印象实在大相径庭,饶是他官至右相,经历诸多,亦是难掩震惊。
谢老夫人不理会他,只每隔些时辰,便催问一遍:“还没回来吗?”
一连问了数遍,外头终于来报:“老夫人、大人、夫人,郎君他们回来了!”
谢老夫人站起身,向门口望去。
不多时,门帘掀开,谢策两手都满着,兴冲冲地跑进来,一个不落地喊了一遍儿,举着糖人送给长辈们。
谢老夫人和谢夫人一见他好好的,心瞬间落到实处,笑呵呵地接过他的礼物。
谢家主亦得了谢策一个糖人,只是他一贯威严,手里的糖人与他极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