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安喝醉了。
尽管活了两世,她的酒量还是差得可以,一点长进也没有。
一口下肚头晕眼花、小脸通红,两口胡言乱语,张牙舞爪,三口就彻底迷糊了,安静得很,只有仅存的一点点意识让她时不时含混不清地嘟囔几句。
第一口喝下去的时候,莫瞿就看出了苏静安薄弱的战斗力,想着让她少喝些,于是就出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一边,莫瞿好心好意地为她挡掉别人敬来的酒,另一边迷迷糊糊的苏静安还觉得自己没醉,拼命地抢过莫瞿手中的酒,说是要好好敬敬大家。
最后这场斗争以莫瞿七杯,头脑清醒:苏静安三口,不省人事告终。
苏静安惨败。
饭局结束,莫瞿将苏静安扶上车的时候,她死活不肯进去,望着黑洞洞的车厢,硬说莫瞿这是要把她送入虎口。于是就有鼻涕眼泪什么的透明物体窜了出来,莫瞿也不嫌脏,用手帕将她的脸抹了个干净。他看着她通红的委屈的小脸,半分不像刚刚那个在T台上熠熠生辉的优雅女子,不由得扑哧一笑。他背朝苏静安缓缓蹲下,语气里是如夏夜晚风般的温柔:“喏,上来。我,带你回家。”
喝醉的苏静安心满意足地一笑,欢快地上了莫瞿的背。
这一局,莫瞿惨败。
这座城市漆黑的夜算不上寒冷,只能说凉爽。苏静安只觉得自己在莫瞿的背上很安心,很暖和。许是因为莫瞿有规律的步伐,又许是苏静安醉得实在太厉害,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坐旋转木马。
莫瞿的气息像是薰衣草的花田,有些清冷的意味,但更多的,此刻苏静安可以感受到的,是温暖。于是她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背,希望能永远记住这个味道。
华灯初上,微风吹拂,苏静安的长发不时撩拨着莫瞿的脖子和脸颊,他并没有觉得心烦意乱,反而是前所未有的欢欣。
他为什么喜欢她,他至今都想不明白。只是习惯着看她的嬉笑怒骂,看她埋在书本里的样子,看她得意洋洋朝她炫耀的样子,看她孤单迷惘时向他索求温暖的样子。给予着给予着,他好像已经习惯这样了,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早已经抽不开身。定神一想,不知什么时候,角色转换,反倒是他,在疯狂地索取。好个温水煮青蛙,哼,苏静安,真是耍得一手的好把戏!
这一路,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声而胜有声。
饭店离苏家并不是很远,再加上苏静安轻得约等于没有得分量,使得莫瞿到了苏家后还能有力气给她脱去鞋袜和衣物,帮她清洗身子。
当然,门是岳母大人给开的,洗澡这事嘛,自然也是岳母大人提议的。
本来莫瞿是想试试让苏静安一个人洗的,但是看她那样子也算半个植物人了。那就只能算了,自己便宽宏大量地帮她洗个澡。况且,她的身子,自己又不是没看过,咳咳,根本没什么可激动的!
谁知,莫瞿刚把身着单衣地苏静安抱进浴室,她便像突然清醒了似的,用力地抓住了他正在解开她衣物的手,一脸严肃地对着莫瞿振振有词:“莫瞿,你是不是要给我洗澡?”
莫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难道这丫头就这么醒酒了?
正在疑惑,只见苏静安又像失了智似的露出呆呆的笑容:“那你可得洗干净些,知道吗……”
莫瞿一时语塞,俊脸上划满了黑线,真是,高看她了。
随后开灯关门一气呵成,不多久便响起了水流声。
水雾朦胧中,莫瞿看着苏静安尚显稚嫩的脸庞,被水打湿的黑发,白皙纤瘦的身体,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防线,仿佛时时刻刻都快要溃不成军。
给苏静安洗的这个澡,对他来说有一个世纪之久。好不容易将她和自己捯饬完了,莫瞿终于能消停一会儿了。
他细心地将苏静安的身子擦干,轻柔地为她换上睡衣,吹干头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