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啊。”
裴沧笑了笑,敛眉道:“新来的禁军,我嘱咐他几句。”
新来的禁军……
那人明明是沈凤梧!
他入宫做什么?
又是谁帮他搭的线?
秦飞盏心中颇多疑惑,面上却不表露,笑道:“恭喜裴统领。”
裴沧摇了摇头,见四周四人便压低了声音,“秦大人,起风了,出门记得添衣啊。”
话罢,他朝秦飞盏拱手,而后便离开了。
秦飞盏站在原地很久,这才抬脚往晨风殿走去。
秦熹此时似乎心情很好,听他说完昭阳帝姬的事,微微蹙眉道:“爱卿的意思,她是被人卖到地下钱庄?还是说,她本就跟这些事有关?”
秦飞盏垂眉,淡淡道:“臣不敢妄下推断。”
殿中良久的沉默,只听得秦熹叹息一声,而后便是翻书页的声音。
秦飞盏悄然抬头,就见秦熹眉头微蹙,缓声道:“她如今已非帝姬,就算还是公主,若是触犯了大秦律法,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此案你尽管放手去查,无论牵扯到了谁,都得按大秦律办。”
说完这话,秦熹摆了摆手,“近日秋寒,爱卿可得留意些,莫要病倒了。”
“去吧。”
秦飞盏出了晨风殿,脑海里全是裴沧和
秦熹方才的话。
起风……
秋寒。
这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秦飞盏故意走得慢了些,却并未遇到巡逻的禁军,反倒是碰见了入宫觐见的三皇子和六皇子。二人与他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往晨风殿去了,看那神情似乎有意躲着他。
这越发让秦飞盏疑惑,他思来想去便决定先回府,去见见林纾。
……
“秦飞盏,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点消息。”
林纾的四肢被缚在床边,又服了软筋散,此时恶狠狠瞪着他,眼里怒意难消。
秦飞盏端着茶盏慢悠悠撇着茶沫,笑道:“你倒是骨头硬,可你知道我此次入江东,见到了谁?”
“谁?”
林纾愣了下,意识到秦飞盏是在套她的话,又立时闭嘴了。
秦飞盏笑了起来,微微抬眉道:“千音阁的人,她已经交代,你就是她们安插在京都的探子。不过,我今天来,不是问你千音阁的事。”
林纾听到这话神情微变,冷笑道:“千音阁除了我之外,早就没人了。你要真见到千音阁的人,恐怕是鬼吧。秦飞盏,你不过就是查案遇到了瓶颈,来我这里套话。可我又不是傻子!”
听到这话,秦飞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谁告诉你我
在查案的?”
林纾冷哼了声,神情缓和了几分,摇头道:“这就不用你管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如今的长安早就在他人掌握之中。你从我这里得不到消息,便也别妄想能阻止这场灾难。”
“我还真是给你脸呢!”
秦飞盏忽然起身,三两步走到她身前,手快速地点了她周身几处大穴。
顿时,林纾就觉全身如同触电,胸腹处揪痛,好似有人扯着她的五脏六腑,又似一把尖刀刺入,绞着她的血脉,让她痛不欲生,连呼吸都不能。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但我没说过不会折磨你。我折磨人的办法有很多,取决于你的态度。”
秦飞盏的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下,林纾只觉全身力气好似一瞬被抽光,脸色苍白如纸瘫在地上。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缓缓抬头看向秦飞盏,咬牙道:“我不知道。”
“我问的是春花楼。”
秦飞盏微微俯身,眼中带笑道:“千音阁如何,我没心情管。我问你的是春花楼,你若还想替你父亲报仇,最好配合点。不然……”
“我的家人是你杀的!”
林纾眼里一片赤红,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