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淡淡道:“爹,其实无雁的话没错。”
“你想啊,圣上现在是要牵制徐家,不惜将英国公之女指婚给我,又将你和沈家诸人牵扯其中。虽然说你们都是朝臣,该为大秦朝堂出力。可徐家,又何尝不是这样爬到今天的位置?”
他没给秦修开口的机会,又说道:“二殿下谋逆,你我都是见证,知情人,难保朝局稳定后,圣上不会起了功高盖主的念头。我将无雁送出长安,一是保她性命,二是想她能看看沧澜的大好河山,做个有主见,自由自在恣意潇洒的人。”
听到他这一番话,秦修的怒火压在了心头,顿时沉默了。
夫人早些年去世,他将两个孩儿养大不容易。他虽然希望秦飞盏能有出息,可朝堂上水深火热,他们父子已然无法脱身。身为侯府嫡女,秦无雁以后
议亲,必然会跟其他贵女一般,视为家族拉拢势力的存在。作为父亲,他自然不想这样。
当初让她上太学,也是想她能开阔眼界,日后即便嫁人也不会圈于方寸之地……
想到此处,秦修暗暗叹息一声,目不转睛看着秦飞盏,沉声道:“这些事,你从何时开始盘算的?”
“我回京的时候。”
秦飞盏淡淡应了声,随后又说道:“爹,圣上现在不让查二皇子谋反的事,但背后的人知道是被我们粉碎了他的计划,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那百里如月已然入长安,我们可得万分小心。”
秦修当然明白这事的重要性,思索半晌后摇头道:“圣上不查,是不想朝堂上乱了。你既然已经身在其中,日后可得收敛点,不然沈家也得遭连累。”
他略微顿了顿,起身走到秦飞盏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啊,不是爹对你苛责,而是这朝堂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我知道。”
秦飞盏见他这般说,心知他心中再无芥蒂,眼间笑意凛凛。
“爹,过两日我便要去江东了,你在京都也得留心些。”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
闲聊了几句,秦修提起沈蔚然等人,秦飞盏便也没有隐瞒,将事情大概说了下,又提到何长安几人的学业,让秦修没事的时候也给他们讲讲朝堂上的事,以免日后出错。
秦修倒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父子二人正说
着话,便见余素蒙匆匆进了书房。
“侯爷,小侯爷,陈冬济回京了!”
陈冬济?
秦修愣了下,忽然回过什么,惊呼道:“胜了?”
余素蒙点头,“大胜!圣上亲自出城迎接了!”
“好样的!”
秦修大喜,朝着秦飞盏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儿眼光不错啊!”
秦飞盏眉头一挑,笑嘻嘻道:“那当然,我可是爹的好儿子。”
父子两人相视一笑,遂起身往外走去。
余素蒙搔了搔鬓角,一脸疑惑。
“他们父子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此时,陈冬济大胜的消息已然传遍长安,百姓们夹道欢迎,城中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秦熹站于城门下,秦飞盏立于身侧。
陈冬济一身铁甲寒意,神情坚毅。
当街游行后,众人散去,陈冬济携几名将领随秦熹入宫接受封赏。
“此次陈将军为我大秦立下如此功勋,诸位爱卿以为,当如何封赏?”
秦熹声音威严,眼中带着喜色。
秦飞盏略一思索,正要出声却见徐青云先一步上前,恭声道:“臣以为,此次剿匪乃是不世之功,陈将军可封为宣威将军,领天衡,天玑,天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