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也是遭人胁迫,又如何清楚他的谋算?”
华贵妃声音淡淡,好似这些事都跟她无关。
秦烨闻声咬牙切齿,“百里月华!”
“二殿下急什么?”
华贵妃缓缓落座,整理了下略有些褶皱的衣衫,轻轻摇头。
“总归圣上现在卧病在榻,你要监国还是称帝,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烨听到这话微微愣神,一时有些捉摸不透她的用意。
秦熹等人心头同样疑惑,便都没有出声继续看着二人演戏。
华贵妃浅啜了口茶,叹息一声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有些话总是要说明白的。”
说着,她看向秦熹,眼中情绪不明。
“二殿下听闻臣妾那好侄女如月已经稳定陈国朝堂,便借机以昭阳为要挟,意欲和臣妾母国联手。臣妾入秦多年,虽时时惦念上京,可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儿,总该为她考量。”
“圣上身为人父,总也不想看着儿女死于非命,是以能理解臣妾的难处。”
秦熹又连连咳嗽了几声,沉眉道:“所以,你是迫不得已?”
华贵妃点头,缓声道:“臣妾听闻圣上病重也是忧心不已,可万没料到下毒的居然是二殿下。他说九门已在掌控之中,非要臣妾先入殿探探情形,臣妾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说这话时,她眼中再次落出泪来,不住叹息。
“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能装呢?”
秦烨此时也已想明白,华贵妃这番言论就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
他眼中升腾起怒火,咬牙道:“百里如月,本殿感念你当初收养之恩,才将这
么辛密的事告知与你。你居然就……”
“事已至此,二殿下就算隐瞒又有什么意义?”
秦烨话未说完,便被华贵妃打断了。
“二殿下承诺事成奉本宫为太后,先不说你将生母置于何地,且说这事能不能成都两说。本宫也是为自个谋算,说清楚了,圣上看在本宫多年伺候的份上,也不至于要了本宫和昭阳的命,不是吗?”
这一番话,将事情利害关系说得如此明白,还顺带把自个撇得一干二净。
秦飞盏还是头一次见到谋逆把话说得这么坦然的,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
可若说这件事是秦烨主谋,他是不信的。
大秦几位皇子中就属他寂寂无名,既不能以文治武功扬名天下,也不以仁善德行广受民心,所谓高不成低不就,说的便是他。
秦熹缓了口气,似乎很赞同华贵妃的话,点头道:“爱妃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话罢,他看向秦烨,“孤再问你一次,你确定要监国?”
秦烨闻言深吸一口气,声音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神情颇为激动。
“没错。”
“父皇还是早点下旨,儿臣好让人将解药奉上。另外,儿臣已在翠华山为父皇修建了一处别院,那里山清水秀,父皇日后再不必为政务忧心,可安心颐养天年。”
翠华山……
秦飞盏忽而想到了薛曜。
修建别院岂会不闹出点动静,可这消息居然一点都没传出来,可见翠华山驻军早已被收买。
那薛曜死前曾说过,他所为是为东篱寨,而背后之人是魏诠,但也不是。
想到此处,他目光落
到了秦烨身上。
难道说……这些事很早之前就开始谋算了?
秦熹沉默良久,忽而笑了起来,点头道:“我儿真是有孝心啊。”
说着,他眼睛眯了眯,“敢勾结驻军,闯宫,孤往日还真是小瞧了你。”
秦烨闻声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