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百姓再次沸腾了。
秦飞盏……
他一个纨绔,先是逛花楼捉拿了陈国和炎国的奸细,又当街重伤凤家少主,居然还敢因为一个误会闯入太学殴打太学学子,当着太学院首的面杀了夫子?
这特么怕是要翻天啊!
谁给他的胆,敢在天子脚下如此胡作非为!
这……真真是个纨绔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可想到他之前迫使陈国和炎国签下的和谈条件,一时间众人心头疑惑陡生,开始怀疑秦飞盏的真正身份。
侯府小侯爷?
沧澜第一纨绔?
江湖高手?
还是……
众人也都迷茫了。
当日午后,圣急召秦飞盏等人入宫。
晨风殿前,秦飞盏慢悠悠殿前时,就看到几位皇子也在。
“哎哟,这不是三殿下吗?怎么还跪在这呢?”
被日头晒得有些迷糊的秦沛听到声音抬头,便见秦飞盏正笑嘻嘻地看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心中气闷,可又碍于身份,便淡淡道:“哦,小侯爷。”
“本殿也是受你所累,才被父皇责罚。”
“因为我?”
秦飞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啧”了声。
“三殿下这话说得可不对。跟凤翎交好的是你,当街借口讨教,实则想要我命的是凤翎。三殿下怎么可以指鹿为马,把这些错都推在我身上?”
说完,他上前拍了下秦沛的肩膀,摇头道:“三殿下,臣以为圣上责罚
的对。所以啊,三殿下得好好听圣上教导,回府之后闭门思过,免得哪天被别人所累,连小命都丢了。”
“你!”
“秦飞盏,你放肆!”
秦沛愤而起身,脸色铁青道:“本殿是皇子,你是臣……”
“又来了。”
秦飞盏掏了掏耳朵,无语道:“三殿下别总拿身份压臣,臣胆小的很,万一出个什么事,圣上那边可不好交代。三殿下,这大夏天的,别那么大火气。”
听着两人互相斗嘴,旁边跪着的大皇子秦瀛和六皇子秦泯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泯扯着衣袖掩嘴,缓缓摇头道:“小侯爷,你就别取笑我皇兄了。这事虽然是凤翎错在先,可你也将他打成了重伤,皇兄还因为你受到责罚,心里有气在所难免。”
“小侯爷大人大量,这事还得你去说。”
秦飞盏转头目不转睛看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旁人都传六殿下温文尔雅,淡泊名利,如今一见倒真让人感觉亲切啊。”
秦泯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微微拢眉,笑了笑说道:“小侯爷既然觉得我亲切,以后可要常来常往。说起来,我母妃与小侯爷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咱们幼时也见过几次,也算有些交情。”
“好说好说。”
秦飞盏笑眯眯地点头,“改日请你喝花酒。”
喝……花酒?!
三人闻声,顿时石化。
禁宫之中,当众邀请皇子喝花酒……
亏他想得出来!
旁边的禁军闻声也都憋着笑,有的脸颊涨得通红,唯有裴沧面色淡然,就跟没听见似的。
大皇子秦瀛一
直没有出声,目光淡淡从秦飞盏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朝这边走来的秦修几人身上。
秦沛气得脑壳发蒙,可偏偏抬头时瞧见秦熹从殿内走了出来,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垂头默不作声。
魁拔的身影站在廊下,不出声却让人无端觉得有些压抑。
烈日当空,众人没由来的觉得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腾而起,直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