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丞的意思,是想要扶沟乡这次统计出来的田产数额,整体少上五分之一。”
当从县衙匆忙过来的小吏,将这句话说给苏白听的时候,他脸上泛起了一抹很深的疑惑。
“田产数额决定税收多少,今年的农业税收要是少了,的确会很影响马县令的政绩考核。”
“可这同样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吴县丞的政绩考核,也会受到影响,没有这个必要吧?”
小吏笑了一声,语气揶揄道:“莫非苏押司忘记了,农桑之事向来是由马县令一手主抓,旁人插不得半分。”
“而吴县丞主要负责的是商业这一块,这三年鸿沟县的商贸经济可是繁荣了许多,每年赋税大头可都在这上面。”
“尤其是洪江草市那边缴纳上来的钱税,一年比一年多,马县令也眼红的很,可惜没办法干涉其中。”
草市,也就是今后的经济商业区,大多出现在交通要道之地。
苏白听了小吏的话后,才明白过来。
只要商业这块的税收足够亮眼,吴县丞就有足够的机会升迁县令。
至于农业这边,只要给马县令拖了后腿,那他无法高升,也就不能举荐黄主簿上位了。
“吴县丞,倒是好盘算……”
原先,吴县丞肯定是只希望苏白能够在扶沟乡侥幸活下来的,其他也不多想。
不料他给了吴县丞一个惊喜,不但杀了许正,还趁机扶持了一个保正上来。
所以,吴县丞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打算给马县令一个惊喜了。
这位小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白,又低声道:“苏押司,吴县丞说他昨晚吃饱了,可你还饿着,所以有多少就吃多少,别怕噎着。”
苏白眼神变了,这是隐晦点他吴县丞会兜底的,让他放心大胆的一个人吃下所有富户给的好处。
吴县丞,是真的饱了吗?
还是,假如这些事情他日东窗事发之后,可以让他来顶缸?
毕竟,吴县丞一分都没拿,干净的很,想要咬他都没证据。
这才是真的好算盘啊!
“那这边的事情,就麻烦苏押司了,我这就回去复命了。”
小吏将吴县丞的话带到之后,也没有过多停留,就匆匆离开了。
苏白刚送走这位小吏,李丰就带着一具尸体过来了。
“苏押司,我李丰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厮居然蛊惑我妨碍你造户,该死!!”
尽管这位仁兄脸庞被砸的血肉模糊了,可苏白还是依稀认
出,这是跟在马县令身边的心腹胥吏,自然也清楚一切了。
他并没在意李丰无比真诚的话,只是对于这家伙敢对马县令的人痛下杀手,倒是多了几分意外。
算是一张更加彻底的投名状吗?
“扶沟乡今年的荒田委实有些多,多了足足五分之一,百姓们的日子不好过啊。”
“李保正,明年可一定要好好开荒,争取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李丰眼前顿时一亮,暗叹自己刚才的选择果然是对的。
这一椅子砸下去,足足可以多隐藏五分之一的田产,三年下来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血赚。
他笑的合不拢嘴道:“是是是,一切听苏押司安排。”
但苏白拍了拍李丰的肩膀,却是沉声道:“我说的是整个扶沟乡。”
“整个扶沟乡……”李丰眼里涌出一抹惊愕,下意识的脱口道:“藏五分之一田产?”
一不小心将实话说了出来,也可想而知,他此刻是有多震惊。
整个扶沟乡少交五分之一田地的赋税,那数额可是极其巨大的,根本藏不过去。
马县令怕是要炸了。
“许押司,这……”
苏白无所谓的说道:“难不成,他一个即将离任的县令,还
想对抗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