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从宫中内线那儿,知道了皇上的身体状况。
一开始,他也怀疑皇上是不是服了药,可由薛太医那儿得知,皇上没有服药,也没点助兴的香。
最重要的是,皇上的症状,已经整整连续三天,这种情况透着一股诡异,晋王秘密找来幕僚询问。
听他说完,屋内呈现一片寂静,良久,一个留着长须的中年儒士说道:“这情形瞧着像是中了御欢。”
“何以见得?”晋王对御欢的了解虽有限,但也知御欢不常见。
要害人大可用其他的药,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配制这种并不致命,还有解药的药。
“唯有御欢,才能令男人一直保持那种状态。”中年儒士顿了顿,又补充了句,“若是王爷能见到那人,看看那人的唇色是否透着淡紫色?若是,那必是中了御欢无疑。”
晋王微微颔首,“此事不可外传。”
几个幕僚齐声应了声,“是。”
打发走幕僚,晋王下让宫中内线探明了皇上的唇色带淡紫,确定皇上是中了御欢,他又召来那个中年儒士。
“黄先生,这御欢的解药可好找?”
黄先生笑道:“御欢可以说有解药,也可以说无解药。”
“这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御欢中有三味药,按不同顺序放,所需的解药就会有所不同,只有配制御欢的人,才知道用那一个解药。”
“也就是说,只有找到配制御欢的人,才能得到解药,没有解药,这药就永远无法失效?”
若是皇上整日缠绵在床榻之上,这样荒唐,要如何处理朝中政事?
“七到十日,这药就会失效,只是药失效后,这人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能与女子欢好。”
晋王惊呆了,“能治吗?”
“不能。”黄先生顿了顿,“此药只对男子有效,对女子无害,依据这个可以推断下药之人必是女子。”
晋王苦笑,这事没法查,宫里除了皇上和阉人,全是女子。
而且动手的是女子,幕后之人就不见得是女子。
晋王怀疑过许多人,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配药的人会是他的枕边人。
姜长宁知道皇上日子难熬,就没再过多关注。
九月初六是康仁郡主的八岁生辰,姜长宁命人准备了香案,以及祭祀用的酒菜、果蔬,让人送到繁华院,让康仁郡主祭拜父母。
康仁郡主祭拜父母后,就来如镜院向姜长宁道谢。
看她眼睛红红的,姜长宁就知她哭过了,没有安慰她,而是喂了几颗米粒给鹦鹉吃,“快向郡主问好。”
“见了郡主,问声好,郡主好,郡主妙,郡主呱呱叫。”
康仁郡主噗哧一笑,“呱呱叫的那是蟾蜍。”
她抓了几颗米粒,喂到鹦鹉的嘴边,“你还会说什么?”
鹦鹉偏着小脑袋,用小豆子眼看着她,“王妃最美,王妃沉鱼落雁,王妃貌似潘安。”
“潘安是男的,婶母应该是貌似天仙。”康仁郡主纠正鹦鹉的说话。
见康仁郡主和鹦鹉聊了起来,姜长宁哑然失笑,孩子就是孩子,满是童心。
皇上也在这天重启早朝,这些天,他几乎就在呆在床上,那种事做多了,到最后不是享受,而是受累,铁杆都快要磨成针了。
他暂时不想进后宫,如是他没能及时发现,他以后再也不能人道,进后宫也无用了。
早朝上,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不时有官员出来上奏政事。
“陛下,察合台国的使团,已于五日前抵京,现安置在四夷馆内。”官员出列禀报。
“察合台国?”皇上疑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国家?
百官无语,敢情年初,南察台国递上的国书,是张废纸啊?
长长的冕旒,遮住了皇上那张因纵欲过度,而显得十分浮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