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宁垂睑,掩去眸中流露出来的嘲讽之色。
她除了眼睛,酷似母亲,其他都像足了父亲。
庄老太太则像极她的母亲,没有丝毫姜家人的样子。
从两人相貌上,根本看不出她们是姑祖母和侄孙女的关系。
说她们俩相似,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出去一趟,也累了,回院子歇着去吧。”庄老太太说道。
姜长宁屈了屈膝,带着婢女离开了。
半道上,遇到带着女儿庄念纭走过来的廖氏。
迎面遇到,含笑颔首为礼。
擦肩而过时,廖氏唤道:“宁妹妹。”
“大嫂嫂。”姜长宁停步,看着她。
“璜三老太太的长孙在相看人家。”廖氏说道。
姜长宁愕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璜三老太太看上她了?
“宁妹妹,小心啊。”廖氏叮嘱了一句,就继续前行。
“姑娘。”漱翡忧心地喊道。
“别担心,老太太不会答应的。”姜长宁马上就冷静下来了。
璜三老太太的确打起了姜长宁的主意,但姜长宁是太后的救命恩人,她的亲事,庄老太太已做不了主。
若璜三老太太敢使手段,就别怪她釜底抽薪。
“姑娘,大奶奶这是在向你示好吗?”漱翡小声问道。
姜长宁轻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可怜人。”
丈夫已死,夫家、娘家却不准她改嫁,让她青春年少,就只能守着女儿苦熬时日。
次日,漱翡拿着问安绳,出府去了周家。
回来后,告诉姜长宁,“周大哥请了杜神医,杜神医给周妈妈开了药方。”
姜长宁大喜,“我就知道神医能治好奶娘的。”
那三张金票,使出去真值了。
转眼间,到了三月二十七日。
姜长宁带着芳菊、拂翠和庄家四个姑娘,前往庄家西府。
庄家西府会被称为西府,是因为在庄家的西边。
西府的老太太,在八年前已病故。
老太爷没有续娶,身边伺候的是两个老姨娘。
如今当家的是大儿媳芥大太太,也就是庄掬月的母亲王氏。
庄掬月在家里排行第四,前面有一个庶出姐姐,两个庶出堂姐。
这次生日宴,她不仅请了姜长宁和庄家四位姑娘,还请了她舅父的三个女儿,姨母的五个女儿。
除了姑娘们,还请了庄家的少爷们、她舅父的两个儿子,姨母的一个儿子。
这些少年,由庄掬月的两位兄长负责招待。
“月妹妹,生辰快乐。”姜长宁将锦盒递到庄掬月面前。
“谢谢宁姐姐,宁姐姐真是太客气了。”庄掬月收下锦盒,转手交给婢女。
其他人也把礼物送上,庄掬月把众女请进小厅。
加上庄掬月的两个庶妹、两个嫡出堂妹一个庶出堂妹,一共有十八人之多。
都是未婚女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十二岁。
西府的大奶奶过来跟众女,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她如今跟着婆婆管家,忙得很,再者已婚、未婚的圈子是不同,所聊的话题也不同。
在厅里的大桌上,摆着各样的干果、点心、蜜饯、水果。
和庄家姑娘们在学堂上相处过,还算熟悉。
庄掬月的那些表姐妹,仅有数面之交。
姑娘们客客气气打了招呼,落座之后泛泛而谈,从桌上的点心,聊到手中的绣帕。
庄掬月的大堂妹庄掬水,“你们听说了吗?赵惜芳画了幅《仕女图》,献给太后娘娘,得到了太后娘娘的称赞。”
赵惜芳,京里有名的才女。
文和郡主的孙女,文和郡主在皇权之争时,站对了队,成功的从边缘王族,混成了太后面前的红人。
“我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