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靠在引枕上,大喘了几口气,缓过来后,道:“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姑娘说几句体己话。”
周诚信把大家都带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主仆。
“姑娘,从小就聪慧过人,这些年行事也是张弛有度,老奴没什么要说的,老奴就想说一点,庄家非久留之地,姑娘要尽早脱身。”
“奶娘,我已做了安排,我会离开庄家的,不会任由她们摆布的。”
“姑娘没有离开之前,在那府中,要处处小心,时时提防,万不可疏忽,要知道她们想要毁掉一个女子,方法多不胜数。”
“奶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她们现在有所忌惮,不敢使手段害我。”姜长宁决定把先前的事透露一点,“奶娘,还记得六年前,我救下的那对母子吗?”
“记得。”
“那是当今的太后和皇上。”
“真的吗?”周嬷嬷一脸震惊。
姜长宁笑,点头,“真的,我昨儿进宫去见了太后,太后送了块玉牌给我,允我不用宣召,就能直接进宫。”
“好好好,这真是善有善报,有太后娘娘做靠山,庄家老太婆休想算计你的婚事。”周嬷嬷见识有限,她没想过姜长宁是在与虎谋皮。
“奶娘,你要好好养病,把身子养好了,我还等着你给我梳头,送我出嫁呢。”姜长宁只盼愿望成真。
“老奴会好好养病的。”周嬷嬷知道自己好不了,但不忍姜长宁伤心难过,顺着她的话说。
“邬大叔把皮皮虾养出来了,下个月,就能在酒楼卖了。”姜长宁捡轻松的事情说。
“都是姑娘的主意好。”周嬷嬷对姜长宁的滤镜至少有十六级。
主仆俩又说了旁的话,周嬷嬷撑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长宁扶她躺下,为她盖上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周诚信兄弟、周家妯娌重新给姜长宁见礼,“给姑娘请安。”
姜长宁抬手虚扶,“不必多礼,大夫怎么说?我要听实情。”
周诚信黯然道:“大夫说,母亲已药石罔效,回天乏术了。”
“不可能。”姜长宁不愿相信。
“姑娘,每个大夫都这么说。”周诚信也不想母亲死,可是事实是残酷的。
“我知道在城南,有一老神医,他的医术很高明,去请他来给奶娘看病。”
“姑娘说的是杜老太医?”周诚信问道。
“是。”
“杜老太医已不出诊,不给人看病了。”
姜长宁冷笑一声,“他不是不给人看病,只要给足金子,他会出诊。”
周诚信一愣,这事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姜长宁从荷包里,掏出三张金票,“去请杜老太医,要是他能治好奶娘,我会重金酬谢。”
周诚信接下金票,“谢姑娘。”
“好好照顾奶娘,下回我若有机会再出来,会再来看望奶娘的。”姜长宁起身道。
“姑娘也请好好保重。”周诚信说道。
周家人送姜长宁主仆几人出来,苗氏扶姜长宁上马车。
目送马车远去,周家人回到房里,妯娌俩去房里守着周嬷嬷。
过了会,昏昏沉沉的周嬷嬷再次醒过来,“老大,老二。”
“去把大老爷和二老爷请进来,老太太有话要说。”苗氏随手指了个婢女道。
婢女把周家兄弟叫了进来后,周嬷嬷说道:“老大,老二,我没有多少时日了。”
“母亲,您别说这种话。”周守信含泪道。
周诚信则道:“母亲,姑娘说城南有一个杜老神医,医术很好,他能治好你的病,姑娘让我们去请,母亲,我一会就去请。”
“不用浪费银子了。”周嬷嬷也想活,可是老天爷无眼啊!
她没想过活成人瑞,她只想活到姑娘出嫁,看着姑娘终身有靠。
可是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