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薄雪,正是银装世界,玉宇宫阙。
程弈没能跑成步,不仅没能跑成步,还被白星拉去堆雪人。
白星堆了个丑不拉几的雪人,没错,他堆了只狗,一边堆一边弯腰蹲在地上笑得肚子疼。
“好看吗?”白星抬脸问程弈,双眼晶亮晶亮,满是期待。
程弈双手插兜,嫌弃撇唇,实在是很难昧着良心说出好看两个字,他用那种狗狗一样的眼神看他也不行!
白星却一本正经点了点头,憋笑道:“嗯,我也觉得不好看。”
然后又胡乱描了几笔,还给画了个黑帽子。
看看自己头顶的黑帽子,又看看雪人,呃……雪狗头顶的黑帽子,程弈终于看出来白星堆的是他了,狞笑着走过去就要把手插进白星衣领里。
这个天,这一手的威力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白星冰得嘶了口气,反应过来后立刻攥坨雪团了团,跳开两步往程弈身上砸。
程弈展臂一挡,一场世纪大战就此拉开序幕。
玩到后面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然后又和好了,手牵着手,嘻嘻哈哈蹦蹦跳跳回去了。
元旦晚会那天特别热闹,程弈提前过去把桌子围成圆形,中间好一片空地,下了好几部电影就在讲台上面放着。
每个人桌前都是满满当当好吃的,程弈说吃不完可以带回家,班里顿时起了一片欢呼:“芜湖!班长万岁!”
还有唱歌的设备,每个人都有唱的机会,程弈先来,关了灯,然后让宋筱若开了那种特有氛围感的小彩灯,眉眼生辉地望着白星,清了清嗓子,声音低沉性感:“这首歌,我要献给我亲爱的可爱的室友,白星!”
接着就断断续续,唱起了情歌。
同学们哈哈大笑,认为班长太骚了,城会玩,没一个当真的,全以为是在搞气氛。
连当事人白星都没当真,不等程弈唱完,他就扑过去把话筒抢了过来,直接踩在讲台上,和程弈你一句我一句嗨了起来。
宋筱若托着腮,十分emmmm,要死,那种诡异的磕到的感觉怎么又冒出来了?
更有好事者递过去两杯果酒,然后猴一样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白星程弈一人拿一个麦,一人接一杯酒,亲的话当然是不可能亲的了,干脆对视一眼,没羞没臊地挽起手臂假装是交杯酒喝了起来。
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暗爽,两人的内心都有点紧张。
白星&程弈os:要死,白星/程弈这个臭直男不会介意吧?这个臭直男不会生我气吧?我是被起哄的啊!(无辜脸)
现场气氛燃到顶点,隔壁班都忍不住凑过来:“金融班在闹什么呢?这么热闹!卧槽,讲台上那两个人是要结婚吗?交杯酒都喝上了!”
宋筱若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又一嘴的狗粮,还是不能拒绝的那种,内心复杂,凉凉道:“谁知道呢?搞不好那天……”真结了呢。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