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嘴,你可以去问。我只是不平,我哥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凭什么却能从中摘的一清二楚?!你该死,你也该死!你和我一样,死有余辜!”
两个男人像是失去理智的鬣狗,互相攀咬对方,恨不得将对方咬得鲜血淋漓才好!
只不过,他们却都默契地放低了声音,虽然想要将对方杀死,却在顾忌着房间里的那个人。
乐乐还在救治,他们得好好的等着他醒过来!
为了防止对方按耐不住杀意,两个人离得很远,各自占据了长廊的两端,全都心急如焚地等待着。
说来可笑,这两个人从小开始就受尽了苦,他们怨恨世界上很多东西,唯有一方净土给长乐留着。
他们甚至不止一次地怨恨上天为什么将他们变得这样惨。就因为这些,他们不信命,不信天,只相信自己。
而如今,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祈求着:若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就请你们显显灵吧。
长乐还很小,他今年不过才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在他还很短暂的前半生里,他过得很累。
他从生下来就开始了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生活,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孩儿是怎么活下来的。后来捡到小猫儿,他尽心尽力地抚养他,虽然没有带给他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没了他,乞丐狗儿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
再后来,他又跟了长乐,好日子没过几天,为了报答他,又甘愿入了贱籍成为千人唾骂的小倌。
他有一刻,是在为自己而活吗?
他活得这样艰难,他恨不得为所有人考虑到,人们却全都辜负了他。
若是神明真的开眼的话,求求你救救他。
“人救过来了!”
......
忘忧偷偷摸摸地去看了长乐。cascoo.net
他没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长乐大概是还没有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小脸血色尽失,额头上裹着一层细布。
他受的伤太严重了,鲜血没有完全止住,很快就从
。细布里透出来了。
忘忧的眼像是被那殷红的血刺痛了,他想要上前替他换块细布,却又在半路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不会,他会弄疼长乐的。
发现自己又离着长乐近了一些,忘忧忍不住有些高兴,但是他却不敢离长乐离得太近。
自己跳河将他捞上来后也受了风寒,他怕传给长乐。
他就这样呆愣愣地盯着床上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很专注的样子。
忽然,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嘴里发出一声痛呼似的“嘤咛”,睫毛微颤,眼皮动了动。
忘忧猛然一惊,不知为何,他竟然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只是还没来得及动脚,长乐就睁开眼睛了。
他的脸正好是对着忘忧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自然也是他。
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长乐还有些不适应。他捂了捂抽痛的额头,却摸到了一点细布。
他有点儿懵,又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都疼。
忘忧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将他当成了容易破碎的泡沫,丝毫不敢惊扰到他。
长乐费力地转过头,看了看自己青紫交加的胳膊,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联想到了什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眼眶微红,尽力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想起来了......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这是噩梦,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噩梦。
忘忧还在原地站着,长乐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浑身都要凝滞住了,动也不敢动,生怕让他害怕。
出乎意料地,长乐的状态看上去竟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软,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明亮,他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