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亭:“你这也不像是怕喝药的样子,难道刚才是得知我来了,故意想要我喂你药喝的?”
忘忧用手帕擦了擦嘴,而后慢条斯理道,“沈将军,我和你讲了很多次了,我不喜欢你,你也不用将那调情的一套用在我身上,这只会让我觉得你轻佻且令人反感。”
沈长亭嘴角的笑意僵了僵。
“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叫长乐的人?我听说他为了讨好大官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做什么?”
忘忧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我只希望,沈小将军若是知羞的话,还是别再来了。”
“好一个与我无关。我偏偏就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你越是排斥我,我就越是想要征服你。那个人算是什么东西,我会让你知道,你终将是我的人,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得到你。”
忘忧被他话里的态度震慑住了,抬眼望去,他的眼里是满满的势在必得。
……
长乐又在没完没了地练习舞蹈。拂柳倒不是让他跳的有多好看,反正这支舞的目的就是让高官看到他的跛腿,从而勾起他的兴趣,仅此而已。
只不过是长乐嫌弃太无聊了才试着练一练。
南意走了进来,他将怀里抱着的衣服放在了长乐的床上。
长乐看了眼,衣服是艳丽的火红色,款式也有些暴露。即便在怜君阁这样的风月场所,他也很少见过这种衣服。
南意指了指那件衣服,“拂柳特地给你准备的,让你提前试一试,有什么不合身的地方快些告诉他,明日那位大官可就要来了。”
正在转圈的长乐闻言身体一软,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还是南意手疾眼快地冲上前去抱住了他。
南意吓了一跳,忍不住凶了他,“你心不在焉地到底在想什么?本来就是个腿脚不利索的小跛子,若是摔上一跤怕是趴在床上起不来了!”
长乐气恼地推开他,“我死了也不用你管就是!”ωωw.cascoo.net
南意被他气笑了,“你出息了,就会和我耍横?要是我没猜错,你是不是又听说沈长亭过来找忘忧了?”
长乐垂下头不说话。
“你怨恨也没用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
。看这两个人早就情愫暗生了。今日还听说沈长亭知道忘忧嫌弃药苦,特地跑过来喂药呢。”
长乐忍不住揪了揪手指。公子确实怕药苦呢,以前喝药都要自己三催四请才行,还得喂他吃上几块蜜饯他才愿意喝药。
如今,这一切都被另一个人看去了。
长乐如今也学会伪装了。只见他仰起脸蛋,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关我何事?我说了很多次了,我已经和忘忧没有关系了,如今他做他的清白人,我做我的小倌,他愿意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造化,与我无关。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了。”
……
第二日,怜君阁的人们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忙里忙外地收拾了。
拂柳更是笑得合不拢嘴,那位大官可算是要来了。
如今他们怜君阁又回到了往日独霸京都的局面,一个倚仗是近日来像是长在忘忧屋里的沈长亭,另一个倚仗便是那位大官了。如今,谁敢不卖他怜君阁的面子?
长乐一晚上没有休息好,他的脑子一直都是乱糟糟的,想着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他是没有活够的,即便装得再云淡风轻,他还是会恐惧死亡。
早早地就有人过来敲门了,说是要给他梳洗打扮一番,让他用最好看的状态去迎接那人。
长乐半死不活地坐在椅子上,看他们给自己描眉打鬓,忽然有些恍惚。
死亡的时候会很痛吗?那种感觉会比与公子渐行渐远的滋味还痛吗?又或者,比他当乞丐时被人拳打脚踢打到残废还要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