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费尽力气和南意作斗争的长乐看着紧闭的房门,忽然崩溃了一般,用力捶打在南意的身上。
“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今日说漏了嘴,公子怎么会这么恼我,如今可好了,他不要我了!你看没看见,他带着那个赝品进屋了!他不再喜欢我了,他有了别人!”
说着说着,长乐再也忍耐不住眼眶的涩意,小珍珠一连串地落了下来。
自从跟了忘忧之后,长乐再也不是那个能忍疼忍骂的乞丐了,他心思敏感,遇到一点儿小事情就喜欢掉眼泪。
如今自己的依靠不要自己了,他更是难过,眼泪掉个不停,最后抽抽噎噎地埋怨南意,连鼻尖都是红红的。
南意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所以他养了一只猫。
小猫的脾气很温柔,但是南意就是手欠,他喜欢把那只小猫逗怒,然后和它打闹。
小猫大概知道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即使被逗得过了火,它最多也只是轻轻地挠他几下,连个红印都没有。
南意想,小猫不就和如今的长乐很像吗?
长乐恼他怨他,打他的时候还不是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气?
感受到这一幕,南意就觉得心底的某一块软到塌陷了。
南意捉住长乐动来动去的手,将它们紧紧地合拢到一起,轻轻摇了摇。
“好了,别生气啦。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方才也听见了,忘忧和他捡的那个乞丐说的到底都是些什么话,我实在是没有忍住,所以才说漏了嘴……”
南意的表情一直可怜巴巴的,像只想要讨食的大猫,语气腻乎乎的,用尾巴缠着主人的手绕来绕去,不达到自己的目的誓不罢休。
忽然,他的话锋一转,“但是我也是实在为你感到委屈啊……你为什么要变成现在的样子,还不是为了忘忧。难不成只有他清高,只有他干净,他是天边的云高不可攀,咱们是什么?在他眼里,咱们连地上的臭泥都比不上。若不是你在这里顶着,忘忧早就被打包送人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趾高气扬地羞辱人?”
“唯独他没
。有资格对你评头论足,他凭什么?”
南意的嘴向来是不饶人的利器,如今更是超常发挥,在忘忧听不见的地方将他贬低了个彻底。
长乐也生气,刚开始听得还不住点头,但是后来却越听越不得劲,他试探着道。
“公子他也没有你说的这样不堪吧?他只是不知道我是为了他才心甘情愿做的小倌,他若是知道也定不会让我受这些苦的。”
南意被气了一个仰倒,他单知道长乐护着忘忧,却没想到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不让别人说忘忧一言半语。
南意深吸了一口气。
“行了,事情已经问清楚了,你是怎么想的?忘忧误会了你,你还要不要继续帮他去赴那场约?”
南意张了张口,满腹的话语也没说出口。
即便你会失去清白之身,被人骂作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胚子,又甚至你会就此失去自己的生命,痛苦地死去。
你还是甘愿为了他做一切事情吗?
长乐毫不犹豫道,“自然,我不会后悔。”
……
近几日,怜君阁忽然变得忙碌了起来,宽敞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大都是端着托盘的侍者。
怜君阁里侍奉的人容貌也比寻常人家漂亮的多,男俊女俏,往来不绝。
有不清楚事情的路人看着张灯结彩的怜君阁很是好奇,他问旁边的伙伴,“怜君阁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怎么布置的这样隆重热闹?”
伙伴也是一知半解,他道,“听说是为了迎接宫里什么官而特意准备的,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是很大很大的官,就连皇上都得看他几分面子。”
问话的人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他刚从外地搬来不久,并不了解京里的状况,只是知道这条街上的秦楼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