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是午后被拂柳带走的,那时忘忧正好睡了,长乐给他掩好被角之后,又站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确认他睡熟了才轻轻推开门离开。
拂柳帮他带了一款特殊熏香,有助眠作用,拂柳说屋里点上这款香之后忘忧便可以一觉睡到天黑,到时候也就不知他离开过了。
今日南意教给他的东西并不算多,堪堪到了天色擦黑就把他放回来了,长乐脑子里那几幅小图画还是不断打架,弄得他面红耳赤的,低着头往前走。
忘忧用手揉着额头,眉头紧紧皱着。
他素来没有午睡的习惯,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头脑发沉,眼皮也累的直打架,勉强撑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才和长乐打过招呼,说自己要睡一小会儿,却没想到这一睡就约摸睡了几个时辰。
奇怪的是,醒来的时候,他非但没有感觉到睡足之后神清气爽的感觉,相反头部疼得更加厉害了,喉咙干涩,像是被火燎过一样。
忘忧轻轻咳嗽了几声,停顿的间歇忍不住叫了长乐的名字,想要听到他甜甜地喊自己“公子”。
等了片刻后,本应该早早就来到自己身边的人却怎么也不见影子。
忘忧疑惑地环顾一周,拔高声音道,“乐乐?”
还是没人。
忘忧这才慌了,他是知道在这怜君阁里,长乐是有多么讨人喜欢的,自己只是一会儿没有看住,难保他就不会被别人拐跑。
忘忧赶紧从床上起来,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后打算出门去找,还没出门,就发现他的房门前竟然围了两个彪形大汉。
他们不停地在这里走廊前转来转去,眉眼间带有浓重的煞气,时不时地看着屋里的方向,一脸警惕。
忘忧自然认识,他们不就是常常跟在拂柳身后的几位护院吗,今日怎么回事,竟然跑到他这里来了,还像两条看门的狗一样死死地守着他。
忘忧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心里又急得厉害,便假意没有看到他们,推开门走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其中一人拦住了。
“公子去哪?”这人询问。
忘忧心里很烦,也没什么时间和他在这里周旋,“长乐不见了,我打算去找他。”说到这里,他又想到这两人定是很早就在这里守着了,或许知道长乐的去处,语气放缓了一点儿,“不知两位大哥有没有见过常常跟在我身边的小少年,他便是长乐。”
两人对视一眼,用眼神商量怎么办。
他们自然知道长乐去哪了,他不就是被老鸨带走跟着其他小倌去学床上功夫了,将来好去侍奉高官。
老鸨都跟他们说了,这件事不仅仅是长乐的事,也是整个怜君阁的事,万一长乐得到了高官的青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怜君阁的其他人自然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只不过这件事不可让忘忧和秦渊知道,他们若是知道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拦。
刚才问忘忧去哪里的大汉脑子机灵些,“是拂柳公子将他叫走了,说是担心你的身体,问问他你最近恢复的怎么样。”
听了这话,忘忧简直都要气笑了。
他们是将他当成傻子吗?
怜君阁谁都知道,拂柳与他向来不和,整日里盼着他死还差不多,还会担心他的病情?
更何况,若是真的如他们所说,只是关心一下他,又何必将两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放在他门前,像是看管犯人似的看着他呢?
他知道因为秦渊的缘故,拂柳也将长乐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把他叫过去还不知要怎么为难他。
乐乐心思单纯,哪里会是那个老东西的对手?
越想越惊慌,忘忧便不再理他们,直接跨步出去。
另外一人脸色一变,直接用身子挡在忘忧面前,和身体瘦弱的忘忧一比,像座小山似的。
忘忧冷道,“给我让开!”
那人却岿然不动,“忘忧公子这又是何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