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了然,他的意思大概是说并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救了自己,而是看在公子的面子上,自己也不必和他说谢谢。
长乐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
其实他觉得秦渊是个很好的男人,而且还对自家公子一往情深,若是公子愿意的话,跟着这样一个男人也很不错了。
两个人并肩向前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秦渊问他是要去哪里,怎么不记得带上帷帽。
长乐不好意思地笑笑,“忘记了……”
话音未落,秦渊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狐狸面具递给长乐,长乐看过来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也不知怎么回事,正好戴了一个面具,你要是需要的话就先戴着吧。”
秦渊一边说着一边假模假样地冲着他的脸比了比,“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长乐呆呆地看着他,手里被塞进了面具,虽然不知道秦大哥为什么也会戴着这个东西,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秦渊很不高兴,“又不是什么好玩意,叫你留着便留着就是。”
没有法子,长乐只好乖乖将面具收了过来。
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长乐觉得这个东西太过于精致了,试探性地比了比,觉得戴上它会很显眼,又不忍拂了秦大哥的好意,只好将面具揣进怀里,妥帖放好。
见秦渊盯着自己,长乐小声解释了一句,“我今日先不戴了,下次戴……”
本来以为秦渊要不开心,但是他只是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高兴,他知道长乐的容貌是祸水,不说怜君阁,外面碰上他的人也发疯似的惦记着他,他很能理解忘忧想要将人好好藏起来的心情,因为他也如此。
这个面具是他跑了大半个都城找到的,之后总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将它送出去,没想到今日的事情这么凑巧,简直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长乐还是慌里慌张地往前走,最后甚至小跑起来,秦渊跟在他身后追,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拂柳的院子。
长乐走过去大力拍了拍门,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应答。
想着躺在床上发烫的公子,长乐都急哭了,“他到底去哪了,没有他的准许,我怎么能从外面请来大夫?”
看着眼圈发红的长乐,秦渊简直要嫉妒死了忘忧,他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福分,这辈子能得到长乐死心塌地的追随。
秦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彻底放不下以前那个脏兮兮躲在他身后求庇护的小乞丐了,这次也是如此,他明明巴不得忘忧病死才好,却终是看不得长乐难过,自告奋勇道。
“我去帮你请大夫就是,拂柳已经将这些权力交于我了,你别担心。”
长乐泪眼朦胧地看他,“真的吗……谢谢你秦大哥,你也放心,我不会让你的心意白费,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公子的!”
“好……”
秦没听懂他的话,但是并不妨碍他点头应答,他知道现在长乐担心得紧,片刻也不敢停留,说让长乐回去等着,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长乐的心放下了大半,为了避开那群奇奇怪怪的人们,往回走的时候特地绕了远路。
“听说沈小将军连着沈家军班师回朝了?要说沈家果真是厉害,满门忠烈不说,一个个很有本事,自从小将军上了前线后,捷报一个接一个地来!”
另一个人早就忍不住插话了,“说起来这沈长亭也到了适婚年龄了,京城里的贵门娇女还不是任他挑选?也不知他好不好男风,要不然我也是有机会能进入沈家族谱的……”
“呸!你倒是敢说,先不说沈长亭看不看得上你,你还真能舍下咱们阁里的宝贝一走了之?”
纵使是没有好奇心的长乐也忍不住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但是他们的声音却小了许多,他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