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哪里有人鱼？”
霍昱的心情很是激动，他日盼夜盼，眼见着对这件事都快不抱什么希望了的时候，没想到柳暗花明，事情又出现了新的转机，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老太婆，恨不得她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老太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调放得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似的，霍昱都快急死了。
“我自然知道，实不相瞒，我还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过……深海是小人鱼的家乡，他的亲人全都在那里。”
听了她的话，霍昱心里惊了一下。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想用另外的人鱼去替代乐乐，伤害的难道不是乐乐的亲人吗？
到时候，倘若乐乐知道真相了，他会怎么想？更重要的是，他会不会怪自己做这样的事？
可是，他真的想让小人鱼活下来啊……他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救小人鱼的命吗？
老太婆丝毫不避讳，她一直用眼角余光盯着他，见他神色变来变去，不耐道，“怎么不说话了？”
霍昱赶紧回过神，强迫自己压制住难得的愧疚心思，“您继续说。”
老太婆怪笑了几声，像是欣赏极了他这种自私的态度。
嘶哑的声音剐蹭在人的耳膜上，让人的心都跟着震颤了几下，霍昱下意识觉得很不舒服。
“深海里是有很多人鱼的，他们是整个海洋世界的霸主。他们和你见到的那条人鱼不同，他们有思想有智慧，可比乐乐聪明多了……要是他能聪明一点，他也不会被你骗得那样惨。”
霍昱只觉得这话听着刺耳得很，他虽然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很渣，但是他却不希望别人跑来指责他，更何况还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太婆。
他还想说什么辩驳一下，却听老太婆又说起了正事。
“人鱼都居住在深海里，那里根本就不是人族能够到达的地方，所以想要抓住他们是很困难的事情。”
霍昱也正了脸色，“那怎么办？”
虽然有很多人鱼但是抓不到一条，那就救不了乐乐的命，那又有什么用吗？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老太婆勾了勾唇，虽然看不见五官但是仍然能察觉出她的诡谲气场。
老太婆自然开心！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折磨人鱼族，让他们为自己几百年前的恶行付出代价！
霍昱蜷了蜷手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给他提供了这些事情的解决办法，他是应该高兴的，但是心里却总是觉得沉甸甸的，好像有什么快要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他的预感在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比较准确的，这也让他少走了不少弯路。
但是这次，这种突如其来的沉重感却被他忽略了。
或者说，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把乐乐救出来，什么东西都不在乎了。
……
在长达几千米的海洋深处，人鱼们最近的日子过得也不太平，他们患上了一种病。
这种病实在是很奇怪，从小生在海里养在海里的人鱼开始变得恐惧深海了。
他们其中，最初是有几条人鱼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忽然喘不过气来了。
他们从小就在深海长大，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全都慌得不行，请来了很有资历的人鱼医生也没有办法解决，只能艰难喘息着忍受痛苦。
即便如此，他们还存着侥幸心理，认为自己身体只是出现了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过几天就好了。
过了没多长时间，最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那条人鱼死了。
他的脸色发红发紫，脖子上是自己因为喘不过气而抓出来的血痕，看上去狰狞可怖。
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别人一看便知他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他是被活活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