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和顾朝生相似的脸上笑意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用手理了理沈白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
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也让盛乐和顾朝生有些不自在。
他俩对视一眼,顾朝生想去搀扶地上躺着的夏茉莉,被盛乐拦住了。
他可不敢让顾朝生到她跟前去,顾鹤轩也气道,“你别犯蠢,她脑子有病,现在都不认人了。”
他拍了拍手,叫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把女人从地上架起来就走。
顾朝生急了,他死死瞪着顾鹤轩,“你要把我妈带去哪?!”
“精神病院。”
顾鹤轩看到这个女人就糟心,语气也不是很好。他不想见到她,偏偏他又拧不过小白,只好带着人一起过来,看看能不能把顾朝生带回家。
看着被当成破抹布一样拖着走的女人,顾朝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握紧拳头警告顾鹤轩,“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顾鹤轩骂他蠢,“我都调查过了,这女人对你也不好啊,你还这么护着他?!蠢货!”
“她是我妈,是她把我养大的!”
顾鹤轩烦躁道:“我早就说过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更不清楚二十年前发生的事!不用这个女人掺和,我们的生活本来可以更好的!”
“阿轩。”
沈白叫了他一声,语气很淡,但是很有用,顾鹤轩立马就闭嘴了。
沈白也顺着顾朝生的目光看了眼被拖走的女人,远远地还能听见女人说他破坏自己的家庭,诅咒他死后下阿鼻地狱。
顾鹤轩就听不得有人说沈白死,他黑着脸让保镖们把她的嘴捂上了。
闹剧短暂落幕了。
沈白笑着对顾朝生说,“生生,可以耽误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吗?快二十年没见了,我想和你聊聊天,好吗?”
他的态度很温和,看着顾朝生的目光很温柔,若不是顾鹤轩和顾朝生实在是长得像,盛乐都怀疑沈白才是顾朝生的爸爸了。
他如临大敌地瞪着两人,只要顾朝生表露出一点儿不愿意的态度来,自己肯定会把两人赶走的。
顾朝生犹豫片刻,“……好。”
过了一会儿,几个人进了屋子,顾鹤轩不住打量这间屋子,有些不满。
“你就住在这间小屋子里?连腿都伸不开吧?”
盛乐觉得真不愧是父子俩,嘴真是贱的可以,他说的话和顾朝生损卫瀚时没什么两样。
盛乐觉得自己毕竟和两位长辈不熟,他在这可能会耽误几人谈心,便去厨房倒了几杯水后打算离开。
顾朝生不让他走,他现在就像小婴儿一样,片刻离不开自己信任的人。
他拉着盛乐,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沈白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像是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和顾鹤轩,忍不住有些恍惚。
顾鹤轩也挺酸,他暗戳戳去摸沈白的小手,结果被人打了一下,很没面子地收回来了。
沈白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他说这些时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语气淡的像白开水。
二十多年前,沈白遇到了顾鹤轩。
他们两人年龄相仿,但却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
沈白是穷人家的孩子,为了生存跑到酒吧卖酒糊口。顾鹤轩是富人家的少爷,为了寻求生活的刺激日夜笙歌。
二十岁的沈白容貌俊秀,虽然身陷淤泥中却不甘人后,像棵挺拔的小白杨,身上满是蓬勃的朝气。
在酒吧醉生梦死了好些天的顾鹤轩一眼就瞧上他了。
顾鹤轩有了新的猎物。他有过不少小情人,自然对怎么讨一个人的欢心了如指掌。
尤其是这种没什么背景的小穷汉,特别好上手,玩腻了也好甩开,没什么后顾之忧。
抱着这种玩玩的态度,顾鹤轩开始追求沈白了。
别看沈白看着不好接近,但其实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