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你在想什么?”
俞淼心下暗叹,不愧是凤默的残魂,这黏人劲也和凤默是一样的!
“回七皇子,草民没有想什么。”
齐铭见俞淼又是一副客气的样子,只觉得心间好像有一把刀横着捅了过去,很疼,比每次病发时都要疼。
孱弱的少年垂下眸子,显得十分可怜,“淼淼,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之前说过,在我面前,你没必要称我七皇子,叫我齐……铭就好!”
俞淼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愧疚一瞬,依旧十分客气地拉开称呼上的距离,“七皇子,草民只是一介游医,能为七皇子治病,已是草民这么多年修来的福气!至于称呼七皇子您的名字,草民不敢逾越!”
齐铭见状,更加悲伤,声音很低、很委屈地说着,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宠物,“为什么不能称呼了?只是名字而已啊!明明,淼淼不是外人,我想娶你做我的七皇子妃的!”
七皇子妃?
俞淼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治疗齐铭时做的一系列动作,很正常啊,丝毫没有任何暧昧的成分,就是一个医者对病人的正常动作!
那是什么事,让他误会了呢?
俞淼想起第一次见到齐铭时,这个被父母的爱宠大的少年看起来王霸之气十足,在得知她是来治疗他时,更是全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拒绝!!!
但因为他身边的侍卫都打不过自己,齐铭被她抓住后,依旧死活不从,但似乎,当他看到她是真的为他安静治病开始,七皇子就变了。
他变得和她一样安静,有时候会傻傻地盯着自己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就在她以为齐铭会说些什么时,这家伙总是快速地把头转开,好像和她对视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
就在她的努力下,齐铭的这具身体被她用了一年的时间调养成了一个正常人,虽然还是偶尔会发病,但带给他的疼痛,很轻。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这次来找齐铭的主要目的还是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但看到这样像纸片一样单薄,一阵风吹就会被刮跑的齐铭,心里那被她忽略的愧疚如一张大网,迅速将她密密麻麻地网住。
俞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帮齐铭治病,然后,告诉他真相。
长痛不如短痛,齐铭会明白的!
“齐铭,你有什么一直想做却没做成的吗?”
齐铭看着面前的女孩,她很开心,既然她开心,他也要开心,即使一会是分离时刻,他也要很开心地送他心目中的皇子妃离开,尽管,她不愿意。
“我想看花灯,我想要淼淼做的花灯!”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很天真,心有愧疚的俞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齐铭的话。
七皇子微微勾起唇,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向女孩要的花灯,但他还是很开心。
民间习俗,如果有人给你花灯,说明她想和你认识;如果有人亲手给你做花灯,是她想和你白头偕老。
七皇子看着拿着花灯材料的俞淼,慢慢地蹲了下来,皎洁的月光下,女孩的容颜也被月光映射地清冷淡漠。
她的手指看起来很灵活,飞快地拼接着花灯的部件,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一盏很小巧的花灯就这么地放在了齐铭的面前。
齐铭惊讶地睁着眼睛,他一直都清楚淼淼很厉害,但他从来不知道,淼淼竟然能这么快地做出一个花灯。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到了分别的时刻。
七皇子的面目看起来十分忧愁,他不想让淼淼走,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留下一个本就没有留下意图的人。
“淼淼!”
俞淼将做好的花灯递给齐铭,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