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慢走,哀家就不送了。”
凤曦的手依旧拿着筷子,说话时根本就没看祁徽。
皇帝当然也知道这女人巴不得他赶紧走,这样就不用想方设法地应付自己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来可不是和凤曦叙旧的,而是为了从女人口中套出凤家的某些事,当然,准确来说,其实只是来看看凤曦的某些反应而已。
祁徽没有理会凤曦的话,自顾自地坐在了椅子上,皇上打量着寿康宫的摆设,皱了皱眉,“母后宫中就这些人侍奉吗?”
“内务局那边没给母后派些别的侍女吗?”
凤曦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不清楚这男人打算做什么小动作的太后娘娘有些紧张,担心皇帝是想借安排人为由往她身边安插眼线。
太后娘娘立刻摆手,客气地说着,“不用,不用,哀家使唤桦秋一个就够了。”
太后娘娘叹了口气,继续推辞道,“我这寿康宫也冷,那些年轻的小姑娘们啊,她们也不愿意和我这宫里的老人一起待着……”
祁徽倒是没有再继续坚持,反正他说这件事只是为了转移一下话题,让他那亲爱的母后不要这么紧张!
凤曦见皇上安静了,也就慢慢放下心,继续夹着碗中的菜。
“母后,最近凤丞相身处何方,您可知道?”
凤曦的一口菜差点没咽下去,女人用力地将口中的食物嚼碎,瞪着美目看向皇上,“父亲在哪,我怎么知道?”
祁徽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好像在质问凤曦,“您当真不知?”
“笑话,哀家嫁入皇宫后,一直都恪守后宫的规矩。因为先帝离世的突然,哀家也没有回家,一直守着先帝!就算哀家的兄长入宫,也是皇上你亲自允许的吧!”
“……”
祁徽也没想到凤曦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这和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确实,他曾经想过自己和凤曦之间的感情会出问题,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两人之间会真正走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就像现在这样,这女人的面目变得让他感到陌生,他记忆中的凤曦不是这样的!
他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被一个女人怼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祁徽狠狠攥拳,借助掌心的疼痛让他自己清醒。
他和凤曦,绝对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既然不知那就最好,我相信母后也清楚凤丞相这些年都做过了什么!”
祁徽骤然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太后娘娘面前,声音冰冷,“母后,咱们之间,也没必要兜兜绕绕,还是把话说清楚一点吧!母后想要的清净我会给您。当然,您如果见不到丞相大人身边的人最好,如果见到了,请替朕告诉丞相大人,他做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朕真的不知道!”
“朕只是不想说,不代表朕真的是傻子!”
祁徽扔下话,气愤地甩袖离开。
皇帝陛下的做法倒是让角落里端着碗的祁渊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他的皇帝哥哥是隐忍型的,没想到,居然连这种小事都忍不了……
还真是让他失望啊!
看来,网也该慢慢收了呢!
凤曦吃完饭,看着角落端着碗的摄政王,眼底瞬间被厌恶充满,她开口吩咐桦秋,让她将傻子带走。
桦秋因为昨天绳子一事,对祁渊十分恭敬,将少年领到偏房,逃命似的跑走了。
“咚,咚咚!”
听到动静,祁渊迅速起身,看了看睡得正熟的鼠子和猫咪,莫名有些心累。
忙的是他,累的还是他,出谋的是他,设计的还是他!
那只蠢鼠不是说是来帮他的吗?直到现在,这家伙帮了自己什么?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某种奇异的感觉作祟,俞淼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少年的背影,平静开口,“戏精,我觉得你反派爸爸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