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芷童和何嬷嬷听到这番话,皆是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怎么会?怎么会?”明芷童尖锐的嗓音里,透着难以置信和不能接受:“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家可是元扬州数一数二的人家,怎么可能会一夕之间没了?”
“不可能?”刑部尚书朝天行了一礼,讥嘲道,“这可是陛下的旨意,难不成你明家比陛下还要高贵?”
明芷童闻言,竟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弄醒。”
刑部尚书一吩咐,便有捕快提来一桶水,毫无怜惜的淋在了明芷童的身上。
‘哗啦’一声,明芷童尖叫着醒了过来,像是疯了般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姜初静磕头求饶,“求燕王妃娘娘放我家一条活路,求燕王妃娘娘放我家一条活路……”
一旦家族真没了,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在元扬州的时候,她便十分清楚。她之所以能肆意妄为,想在元扬州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有家族当靠山。
姜初静冷漠的睨了眼明芷童,止不住的嘲讽,“明芷童,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的交代一切,本王妃可以让你不被没入教司坊。第二个是刑部尚书用刑,而后你被没入教司坊。”
她加了句,“我没空和你废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到了这种时候,明芷童已是彻底认清楚了局势,也彻底明白自己做了多愚蠢的事。
她一直自持身份,以为凭着家族,与明家的关系,她做任何事都能被原谅,最终也能嫁给表哥。然而,事实是,是她太以为是了。
“不关我的事。”
她哭得仿若自己的世界崩塌了般,上气不接下气,“真不关我的事,是何嬷嬷的主意,是何嬷嬷说,用这样的方法来算计表哥,如此我便能嫁给表哥了。”
此话一出,围观的人‘哗’的一声,看明芷童和何嬷嬷的眼神都不对了。
“老天爷,亏得还是大家族的嫡小姐,竟是能做出如此不要脸又下贱的事来,比那花楼的姑娘都要不如。”
“我看这何嬷嬷是在害她家小姐,用这样阴损的方法。便是真如意了,也断断不可能以妻子的身份嫁进去的,最多是为妾。”
何嬷嬷心知一切都完了,原以为燕王妃娘娘会看在伯安侯府和明家的关系上,不会真对明家下手,结果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不关我家小姐的事,所有的事都是奴婢做的。”
她灰白着脸,双眼空洞的坐在那,如同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是奴婢逼着我家小姐这样做的。奴婢是想着,亲上加亲,加强两家的联系,如此能帮到家族。”
究竟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或许是她在元扬州待的太久,以为凭着明家的身份,与伯安侯府的关系,能达成算计。
连傻子都知,此事不是何嬷嬷一个人的主意。
姜初静连呵呵都懒得呵呵了,不得不说这对主仆真的太异想天开了。
“谁给你们出的主意,你们还做了什么事?”她冷飕飕的问道。
这会儿,明芷童和何嬷嬷不敢不说。
“没人给奴婢出主意,这是奴婢自己想的。”这种事她做过不少次,基本每次都成功的。
便是不成功,也不会像这次这样。
“何嬷嬷还派人去抓文安公主,要毁了文安公主,说她勾引了我表哥。”明芷童为了不被没入教司坊,忙不迭的交代了,“何嬷嬷说,只要毁了文安公主,表哥便会知道文安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姜初静闻言,重重的拍打了下椅子扶手,当真是恨不得杀了这对心肠歹毒的主仆,“你们将文安公主带到了哪儿去?”
明芷童蜷缩着身体,面无血色的说道,“城外,城外的一个破庙,那里是何嬷嬷提前找好的地方。”
姜初静当即吩咐几个暗卫,分作两批,一批到文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