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回过神来的宛氏暴跳如雷，用力的试图推开沐嬷嬷。
但，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沐嬷嬷拼劲最后一口气，用力的抱着宛氏，不让她有一点儿机会接近沐老太太。
此时的沐嬷嬷根本不知沐老太太自尽了，她完全是靠着那股意志力在强撑着。
只要老夫人能活着逃出去，她便是死无全尸也无妨。
浑身血迹，犹如恶鬼的宛氏‘啊啊啊’的尖叫着，更加用力的刺沐嬷嬷：“快帮我将这个老贱皮子弄走，我要去找老东西算账。”
蒙面人闻言，抬脚便将沐嬷嬷踢飞在地，却飞溅出一滩又一滩的鲜血。
特别是宛氏的脚下，那鲜血如小溪般，染红了她的鞋子，一眼望去仿若穿了一双由血制成的绣花鞋。
沐嬷嬷躺在地上抽搐着吐了好几大口血，头一歪便没了气息。
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惦记着沐老太太的安危，都在期盼着沐老太太能逃出生天。
可她不知的是，沐老太太比她先一步去了。
“老东西！”
宛氏面目可憎的冲到沐老太太的尸体面前，疯了似的用匕首不停的刺尸体，嘴里念念叨叨的：“你该死，你这个老东西该死，若不是你护着沐初静那贱东西，我怎么可能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死，你们全给我去死，去死，都去死……”
她要杀了所有人，杀光所有人，要让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蒙面人瞥了眼那一地的鲜血，和血脚印，又看了眼疯疯癫癫的宛氏，无声的笑了下，宛氏这样才好，才不会浪费主子的良苦用意。
唯一可惜的是，沐老太太这个老杂毛自尽了。
假如她没自尽，那他便能利用她来算计燕王夫妻了，他可是知道燕王夫妻极为看重这老杂毛的。
尸体倒是能用，可用处不是很大，反而还容易惹来一身腥。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蒙面人见宛氏发泄得差不多了，也不在意沐老太太的尸体成了什么样，阴冷道：“好了，我们该走了。”
宛氏刺下去的动作一顿，改为用力的在沐老太太的脸上画了好几刀，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走了。
“可恨，可恨……”
蒙面人看了眼她，却是没说什么，宛氏真是颗好棋子啊。
翌日，燕王府。
姜初静正在和楚彦霖说着即将过年的事，笑意浅浅：“过年的宫宴咱们随便参加参加，第二天邀请祖母，伯安侯府和镇国王府这些人过来坐一坐，热闹热闹。”
她都想好了，过年带祖母到温暖的地方玩一玩。
楚彦霖眉眼温柔的凝视着她，一副自家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都听你的。”
姜初静嗔笑了眼他，端起茶杯要喝茶时，余光看到刘萍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问道：“出了何事，你竟是这副样子。”
“王妃娘娘，沐老夫人和沐嬷嬷……去了！”
刘萍萍带着哭腔的这句话，让姜初静的脸色大变，手里的茶杯瞬间落在了地上。
‘哐当’。
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溅洒了一地，彷如姜初静的内心。
“你说什么？”她浑身发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从牙齿缝里蹦出来。
“王妃莫要急，我们先听刘萍萍慢慢说。”楚彦霖沉着脸，搂着她的腰，轻拍着她。
刘萍萍低啜着：“王妃娘娘，京兆府衙门的捕快在偏厅，说是，说是昨晚沐老夫人和沐嬷嬷遇到歹人被杀，连，连尸体都残破不已，现请您过去看一看。”
姜初静听得眼前一黑，扶着楚彦霖才稳住了身形，却是脸色苍白。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被负面情绪所操控，可她的唇瓣止不住的哆嗦。
“去，现在就去！”
这句话，似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