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因为他们是男人,拥有更多的晋升机会,她迟早会向那些人证明自己。直到陆祁轩的名字开始活跃在人们的口中。
他是一个连她一拳头都挨不过的柔弱小男孩,和他玩耍要小心翼翼,因为他脆弱的像玻璃罩中被保护着的玫瑰花,陆叔叔很喜欢她,可是他很怕她跟陆祁轩一起玩,因为每次一起玩,陆祁轩总会一身的伤。
这个狡猾的男人,每次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从容优雅的笑容就会立刻消失,反应迅速地找借口把自己的儿子带走。
没办法,谁让他太柔弱了。
路易易在他结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一向不喜欢那些名流间的交际,他们的规矩繁琐,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得像一个粽子,那种地方更适合他这样的小猫。
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陆家出事了,家里人开始闭口不提这个名字,只有她的爸爸会说一些有关他的事,瞒着所有人偷偷地帮他。
大家都快把这个人忘了的时候,他又回来了,重新帮人们拾起了遗忘的记忆。
没有人为他铺路,他靠着自己,一路杀到如今的位置,那是她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天堑。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比一朵柔柔弱弱的小花,多年后突然成了一座旁人无法撼动的大山。
上任的时候,陆祁轩正在处置逃兵,路易易在不远处望着这个身形颀长的男子,他的侧脸苍白,眉梢冷厉,抿唇望着前方,眉眼间依稀有她熟悉的地方。身上却不见帝都那华贵的打扮,一身肃默军装,披着黑色的长外套,身影冷冽,被绑着的逃兵害怕地看着他,路易易隔得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大约是在求情。
任凭他们怎么哀求,他的神情都不为所动,从处刑的军士手中拿过抢,枪声响起,他垂眸转身,风吹动他的发梢和衣摆,宛若黑色的死神。
年幼时的相处已经忘了,只记得,她躺在草地上,不小心压到了一只小蚂蚁,陆祁轩叫住她:“你不能这么粗鲁地对待它,它也会害怕。”
如果不是那有几分熟悉的眉眼,路易易真的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她来到他的帐中,把自己的调令交上去,安静地等着他看完。
近距离看,冷俊的容颜,他垂眸,长长的睫羽盖住了眼底的神色。路易易便越发觉得他冷的不近人情,他们两个算是故友了,这时候本应该热络地叙旧,可此刻的她局促不安。
“路中尉。”男人抬眸,深邃的眸子如古井无波。
路易易立正站好,点头。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吗?”
“记得一点。”路易易。
“以后有劳你照顾了。”他说完,便对着帐外道,“念州,你来带她去住的地方,熟悉一下环境。”
路易易终究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出来,她不想当一个秘书,她想跟着他一起上战场……这样的话对记忆中陆祁轩,她可以随便说出来,对眼前这个肃冷的男人,她完全不敢开口。他们两个好像不是同龄人,更像是长辈和晚辈。
路易易朝着门口看去,外面进来一个笑容随和的青年。
青年的笑容缓解了她的紧张。
“还有事吗?”陆祁轩问。
路易易不由得打了个激灵,他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仿佛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
“没有。”她说。
“那我们走吧?”许念州说。
相比于陆祁轩的冷毅,这个叫许念州的青年就好相处多了,他的性格平易近人,温和的笑容让这肃杀的军队中多了几分温暖。
“以后你住这里,洗漱的地方在这里,护士们住在你的周边,如果无聊了可以找她们聊天……你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帮忙送下文件。”
“最主要还是收寄信件。”许念州说,“不过今天的信我已经寄出去了,过几天才会到新的信。”
“训练的地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