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痛苦的地方,酒精含量越高。
平安小镇的五家酒馆生意都很兴隆,进出酒客摇摆在清醒与糊涂之间,短暂地抛下烦恼忧愁,沉湎于浑身麻痹的飘然之中。
夜色微醺,姜曜站在初入小镇时来到的酒馆门口。
酒馆不太现代化,从外表看就充斥着欧洲中世纪火把酒桶木条凳子的粗犷,门帘里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掀开门帘,入目就是男人精壮的赤膊,满屋荷尔蒙躁动,玻璃酒杯和酒瓶倒得四处都是。
人也倒得四处都是。
这才晚上八点,该醉倒的都已经躺下了。
酒馆的面积没有很大,只放了不到十张圆桌,西北角开辟了一个单独的角落,放了只旋转彩灯,大音响播着节奏明快的摇滚乐,五六个人在堪堪容纳他们的“舞池”里扭腰摆臀,甩脱现实。
吧台就在入口处,唯一的酒保慢条理斯倒着酒,吧台前的位置上分开坐了两个人。
姜曜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打了个酒嗝,抱着酒杯冲入“舞池”。
她扫视一圈,看到两个面熟但不认识的人。
酒保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停下倒酒的动作。
“我想要一杯最便宜的酒。”
姜曜在离酒保最近的位置坐下来,双手放在吧台上,坐得端端正正。
不像来喝酒,像是准备上课。
酒保依言给她倒了一杯颜色浅淡酒气也淡的不知名酒液,“正宗水酒,承惠10积分。”
他点点台面,收款码跳出。
姜曜看了看可怜的积分余额,完成扫码。
酒保把酒推给她,像对每一位生面孔那样对她说:“续杯只要8积分,随时为您服务。”
姜曜郑重地握住杯子,纤细的手指被酒液折射的光打成琥珀色。
她盯着杯中倒影,微微张了下手指。
举起酒杯,嘴唇碰到杯口,让酒液沾了沾唇,然后小心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即皱起眉头。
酒保嘴角一抽,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妈的,南区有什么……什么了不起!”姜曜面熟的一个人喝醉了,大放厥词,“我们是货物吗?还任他们挑挑拣拣,还考核……考核个屁,什么互帮互助互相信赖……奖惩分明的团队,还有那个对什么都不满意的傅醒……屁!都是个屁!”
他新的格外明显,老手们当笑话看着,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搭腔:“兄弟有骨气!下次在副本里遇见,打他们一个人仰马翻!”
那人豪气十足地拍胸脯:“包……包在我身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疯狂大笑。
南区和北区从来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进副本后都靠实力说话,有交锋有退让,在平安小镇自然也不是一方完全碾压一方。
忌讳归忌讳,该唱反调的还是会唱反调。
姜曜转了转酒杯。
南区也就是个实力比较强的普通组织。
仅此而已。
大家笑了一阵后,有人说:“南区新人都带完了吧,月底了,该准备冲一波了。”
气氛沉闷了点。
“时间过得也太快了,又得进去了。”
“次奥,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大家怎么都这么能拖!”
“咱们普通人不都一个想法么,能活一天是一天喽,当然是选择晚一天冒险!”
又有人说:“不过,你们听没听说,南区这次留下了七八个人,傅醒和徐行又发生了争执。”
姜曜的耳朵动了动,偷偷往说话人的方向看去。
那人的同伴接话:“真的?傅醒是不是快不行了啊,留下七八个人就证明是徐行赢了吧……又是徐行赢,他还有没有点存在感了?”
“他不是一直没有存在感吗?傅队,副队,呵呵呵……”
有人领悟了同音两个队后不同的两个意思,纷纷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