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其索还没到家,电话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呜呜呜……”
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惊恐又委屈的哭声,听声音能感受到对方的无助和崩溃,以及试图说话,却根本控制不住说不出口的恐惧。
“温杏,什么事?别慌,慢慢说。”白其索冲着司机打了个手势,在他说这句话的瞬间,车辆掉了头。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是是,是是,是温,温杏?”电话那端声音镇定了许多,惊恐里夹杂了疑惑。
温杏记得,她并没有给过白其索电话。
“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员工宿舍楼下,刚刚我……我……我被人抢了,你的电话号码在信封上,我,我,我,我怕他拿着电话号码给你电话,害你什么的……”刚刚自己在哭而已,他居然能通过声音就辨别出一个只短暂接触过的人?!这也太强大了。听到白其索的声音后,温杏的心瞬间镇定了许多。
“害我?”白其索的笑是透着无奈,似乎在说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多虑了。
白其索的态度让温杏瞬间有了安全感,她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意识到自己或许的确多虑了。
“原地不动,我马上就到。”
“呃……要不,算,算了吧,我……我就是想着提醒你如果有陌生来电……要你小心点。”
“算了?”白其索剑眉冷凝,冷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如果害怕的话,手机
别挂。”
温杏躲在小卖铺里,接了白其索这通电话后,从瑟瑟发抖中镇定了下来,她死死地抓着手机,耳朵覆盖在上头,听着那边的动静。
“倩倩,在我家安排两间卧室,一间小朋友住,一间一个女生住。”白其索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听得出,他用另外的手机在安顿。
倩倩,是他的女朋友吗?温杏蹲在那儿,眼睛看向玻璃窗的外头,外头黑漆漆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这个时刻,再坚强的女人都渴望有个男人保护着。
能成为这种厉害男人的女朋友,真幸福啊,她想。
“陆大窑头,什么事?”接着,那边电话又响了,白其索接起电话后正了正身体,这么大晚上来电,想必古窑那边有需要他来把关的大事。
“周镇国安顿好了,Percy打算明儿一早就离开,您放心,不过我和那周镇国聊了聊,觉着……”陆大窑头顿了顿,“我虽不懂物理和数学,但人心是懂的,我觉得这周镇国在目前的的确确算不出什么东西。”
这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白其索的脸沉了沉。
“他都六十了,自然比不上年轻那会儿,再加上这三年在非国被软禁,大脑时时刻刻处于惊恐和仇恨中……要出成果,怕是很难了。”
陆大窑头虽不懂科学,但的确很懂人心,他的判断想来不会错。
白其索微微眯了眯眼,手捏住鼻梁处,这消息对他来说多少也是个
打击,正如Percy所渴望的那般,他也希望周镇国能算出点什么。
万一算出来的,能在这末世里用上呢?
人类面对高级智人,有能打的牌吗?
连上桌的权利都没有,更别说打牌了,只能在夹缝中试图找寻那么一丝丝生的可能,尽可能地躲避死亡。
周镇国是一次机会啊,如果他能算出点什么。
但算不出呢?
白其索只觉得鼻梁和脑袋都疼得很,颜长官那药后劲真大 ,吃了饭喝了酒后,内心一阵又一阵地焦躁。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别慌,别急。”白其索的声音如同春风徐徐,镇定缓慢,有种天塌下来他也顶得住的魄力。
那端的陆龟殷很是佩服地笑了笑,显然,白行主的行为处事比以前愈发稳重且有种磅礴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