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窑最高处是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上,有一棵数百年的老树,冠散如云。
白其索站在树上,远眺着下船的周镇国。
为了不错过任何细节,他开启了蝇眼的同时,进入了极度的兽化。
次人格时而浮现,盯着船。
“我看到了。”同样在树干上的李彤之并不敢像白其索一样轻松地站着,而是一手环着他的腿,另一只手举起望远镜,“他下船了,你看到生物萤虫了吗?我看不到。”
“看到了,密密麻麻,漫天都是。”
在周镇国落地的瞬间,天空中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生物萤虫,像夏日里在操场云集的一团团的飞蚊。
很是骇人。
他们从某个看不到的黑洞里,突然有序地出现,笼罩在整个古窑上方,全方位记录着。
而人类,一无所知。
“我看不到。”李彤之抬起眼,试图捕捉。
忽然,她觉得仿佛脸上被蜘蛛网拂过,抓了抓,其实,在这个瞬间,是有一只生物萤虫失控,划过她的脸,而已。
“非国建国那个时候,空中也出现了这种没有具体实验室的生物萤虫,应该是记录类或历史类的,可见,周镇国的确是个重要的人物。”
白其索说到这,微微皱眉。
他四处看了看,哪怕这么多生物萤虫浮现的时刻,也没有看到颜长官的私底下的那几个生物萤虫。
说起来,快一个月没见过了。
这么一扫眼,捕捉到了远处肖博士的,还有几只不知哪家的,
停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毕竟作为颜实验室的头号实验对象,颜长官启动了保护模式,旁人不能靠近他进行检测。
可见,她是很有权势的。
“怎么再没出现过了?这种历史时刻,她不关注吗?”白其索心中有些忐忑。
看得出,实验依旧在进行中,颜实验室的生物萤虫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
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她所说的,她动了情。
他是不信的。
这么一个将人来作为实验的恶魔,怎么可能对一个人类动情?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再过那么十几分钟,日头就会完全落下,整个森林将陷入黑寂之中。
日落,是会让人类很明显地感受到时间流逝的。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白其索心想着,内心有些烦躁了起来。
兽化时焦躁,本能地,嗓子眼会发出低吼。
李彤之惊了一跳,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
“没事。”白其索摸了摸坐在树干上搂着他腿的李彤之。
“想林沁墨了吗?忙完了这些,明后天就可以去帝都,将她接过来,你父亲也得接过来。”李彤之说着,抓着他的腿,颤颤悠悠地试图站起来。
这大树很高,虽然树枝很粗,但她依旧害怕。
“我裤子都快被你撸掉了。”白其索没忍住,笑道。
只见她这手抓着他的裤子这么站起来,要不是他的腰部肌肉够多,妥妥地被她全扒拉掉。
站起来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手死死地抱住腰
。
“什么撸掉你的裤子,这叫扯掉、脱掉你的裤子。”李彤之本能地纠正他的词语,但一纠正完便觉得不对,面红耳赤的。
羞得想松开手离远点,却不敢松。
“是吧,嗯,还是你语文好,我纠正下,我的裤子快被你脱掉了,请帮我把裤子穿好吧。”白其索一本正经地说着。
余光瞟了眼。
她得脸羞得更红了,鼻翼都一扇一扇的,嘴巴像是浸了樱桃汁,光泽又柔软。
“讨厌……”李彤之声音娇俏,手倒是很利索,将他的裤子往上拉了拉。
两人没再言语,只听得风吹得树林子哗哗哗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声音,让人宁静又愉悦,只有来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