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毕后,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极其地安静。
众人都知道,这一别,或许便是生死相见。
无论是拥有古代护宝行记忆的死士,还是为了爱敢豁出去的李彤之,抑或是热血的青三两、青六两。
只要是个人,都是怕死的。
心中信仰,足以盖过死亡的恐惧而已。
嘿嘿嘿……
老吊在一旁耸拉着肩膀,缩着脖子,眼底浮现出面对强权的畏惧,脸上却是笑着的。
他的睫毛很短,以至于总要揉眼睛, 揉了揉后,畏惧地看了看周围。
他试图捕捉白行主所说的‘生物萤虫’,却根本看不到。
嘿嘿嘿……
下意识地,他又笑了笑。
记得在田里的时候,路过村里头那些赚了点小钱的人,他都要抬起头来赔笑。
当时,他会放下正在干活的手,认认真真地赔着笑打招呼。
但此刻,虽笑着,他的手却放到了镰刀刀柄处。
抓着刀柄的手,是那双干了一辈子农活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庄家汉的手,也是那双杀了一辈子敌人,将人头都垒成了围墙的将军的手。
此时,抓着镰刀刀柄,很是用力,若是此刻有敌人,就会嗡地一声出鞘。
哦,忘了。
没了鞘。
庄稼汉,实在是用不惯那些高端的玩意儿,什么圆月弯刀,和他格格不入。
不过就是用普通的木头卡子卡在腰间而已。
杀敌割头,实在是过于高端了,那是城里人的玩法。
对于乡下汉,割猪草而已。
“别怕
。”秦二爷只听得老吊的笑声极为卑微,一看就是从小就伏小做低卑微而长,不由地暗生几分怜惜。
手放到了他的肩头。
“我们有狮子,跑得快。”他补充道,“一人一头,走粮道,撤退得很快的。”
跑?
老吊摇了摇头。
从他跟着白行主那一刻开始,再害怕,再畏惧,虽赔着笑,但也绝对不会后退。
永不会,停下手中的活。
他眼前浮现出昔日那个在田里干活,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赔笑的老吊。
脖子扭了扭。
嘎嘣响。
好久没干活了,得活动活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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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主要目的让我和percy面对面,且尽可能将动静减低到最小。”白其索目光凝重,“动静越小,对方伤亡越小。”
“是!”
“是!”
众人答着。
李彤之只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厉害,他竟全无害怕,且如此自信。
怕的,居然是对方伤亡太大了。
“我们不要打破这儿已经形成的微妙的平衡,尽可能地保持原有架构,但靠近Percy是一件对于他们来说,极其重大的事件,只能尽可能地悄然靠近,不要打破这儿的平衡,不要打破!切记!”
白其索反复强调着。
“这儿的人都被奴役了,打破平衡,拯救他们,不行吗?”少年满腔热血,果不其然,青三两率先发问。
“是啊,看那奴隶营,实在是残忍。”
“阿红……”
众人很是不解。
这种平衡,
有被保护的必要吗?
这显然是没有人权的、没有自由的,甚至对于人类来说,是没有希望的。
“这种打碎了人类文明的蛮夷之地,破坏了平衡又怎样?!”李彤之的眼圈瞬间红了。
她想到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阿红。
此时就被人挂在墙头,那么晃荡着。
她原本拥有最美好的人生,最好的大学就读,为了野生动物而来到非国。
如今,却遭遇到这么两三年的动乱。
被人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