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怕如此,她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多脏啊。
那么多细菌。
就像男女之间接吻一样。
“不过,是真的挺可爱啊。”颜一一歪了歪头,决定先不管那么多。
继续看看先。
目光落到了白其索的脸上,见他满眼笑意,这种笑是那么地纯粹,有着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轻松、自在。
少年气,浮现了丝丝。
说实在的,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笑得这么轻松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没见过的呢?
“或许,是从我选定他成为实验对象,开始吧。”颜一一默默念着。
想到这,她心里浮出难言的滋味。
对于科学的挚爱,对人类不过是试验品的想法,在这一刻,仿佛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汪汪汪!
满场的狗吠奶叫,再一次将颜一一的想法拉了过去。
她也笑了起来。
满眼的笑。
少女之气,浮了出来。
她上一次这种笑容是什么时候?或许,她从未这么笑过吧。
谁
知道呢?
无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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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
趁着战犬还在挑选主人,白其索开了口,他的声音并不大。
但那训犬师的耳朵,真是很灵。
‘训犬师’三个字还只说出第一个字,他便回了头,恭敬地弯腰,“遵。”
旁人都说‘是’,他却说‘遵。’
看来记忆里的职业不同,朝代不同,应答也不同,但相同的是你为主,我为奴的谦卑。
“你记忆里可有完整的训犬记忆?”
“无。”
“耳濡目染?”
“是。”
白其索认可地点了点头,以前做事情讲究传承,且很多都是传内不传外。
身为长子,从小就跟在父亲的身后学习,是肯定的,但毕竟才十二岁,这门记忆看似简单,却十分难学,又怎么可能这么小就掌握呢?
“还未学成,就能驾驭这么多幼犬,实在是厉害。”白其索由衷地赞道。
“对。”这少年答道。
……
这倒是坦荡,惹得一旁的陆龟殷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何让犬挑选主子,而不你分配,或者人来挑狗呢?”陆龟殷问道。
“回陆大窑头。”少年拱了拱手,“万物有灵,战犬能感应到谁与它最为合适,这是其一;其二,万物有灵,被战犬挑选中的人类,也会更高兴,觉得这是命中注定。”
说罢,他摊开手,指向了场内。
果然, 那些被战犬挑中的死士们一个个眉开眼笑,蹲下来或摸或抱。
再强的汉子,面对一个小战犬在
众人之中选中自己,心也会软化的。
“你这训犬师,小小年轻,不但懂训犬,还懂人性。”陆龟殷不由地赞到。
“是。”没想到,这少年倒依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连个‘过奖’都不说,只是点头认可。
……
见此情况,白其索忍不住笑了起来。
少年,自有少年之张狂;也自有少年之坦荡。
“这是你父亲教给你的吗?”白其索问道。
“不是,我父亲只负责训练战犬,送到军营之后,便不归他管。所以,战犬主动挑选士兵,是我悟出来的。”
这倒是让白其索和陆龟殷颇感意外。
这也是在短短几分钟内,第三次,同一个人让白其索感到吃惊。
破了纪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