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落日,那么红,那么美。
“你看。”林沁墨伸出手指了指:“真美。”
“是啊,真美,真是鬼斧神雕的杰作。”白其索的眼底将浸出阴霾慢慢地隐藏。
这轮红日,太美,只可惜人类的视力不能看向太空,不能穿透太阳系。
脑海中浮现出红日之下,其他星体环绕地球的天体物理学方面的知识,人类对于宇宙的研究虽刚刚起步,但到目前的程度已经足够惊叹于太阳系的精密。
地球生命的存在,对星体的排列苛刻到了极致。
木星的存在就是给地球遮风挡雨的屏障,如果没有木星替地球抵挡了无数次陨石的撞击, 仿若神灵般,手持武器地在黑暗之中守护着地球的安全。
而太阳则带来能量、月亮牵动潮汐,如同木星屏障陨石般,一切都那么地恰到好处,为地球能孕育出生命做出着贡献。
地球坐落在一个1000光年宽的空间中,周围环绕着数千颗年轻的恒星,而只有地球拥有这个条件孕育生命。
这一切,都在述说着生命的伟大。
而此时,白其索感受到的确实生命的渺茫。
这一切,并非天赐,也并非生命的伟大与神奇,而是智人刻意而为之。
一切巧合都并非巧合,全是安排、计算、程序。
人类的进化,伟大吗?
就如同实验室的小白鼠一般无二。
一股巨大的无力感扑面而来,而伴随着这股无力感,白其索的 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微笑。
林沁墨抬起头看着白其索,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氛围在他的身上涣散开来。
他身上有种孤独与强大,对比鲜明得如同雪地里的火焰般。
“你在想什么?”林沁墨看不透他,问道。
“人类在实验室面前,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微不足道。”白其索说着,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树。
那是棵有四百多年的大树,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人的情况与树相同。它愈想开向高处和明亮处,它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处,向深处,向恶。”
说道‘向恶’这两个字的时候,白其索的语气透着难以言说的愤恨和狠决。
呼啸而来的凶狠,让林沁墨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很是惶恐地看了看白其索,却见他面色是平静的。
像极了海洋里大风暴来临之前的平静。
“说得自己跟恶人似的。”林沁墨皱起眉头:“可你明明那么克制,刚刚还放过了张嚣,不是吗?”
白其索淡淡笑了笑。
看着远处年轻的张嚣,此时虽对自己点头哈腰,扎着马步认真地拍照,但说真的,白其索很羡慕他。
不知真相的人呐,总是容易幸福。
“他恐怕是我最后一次仁慈,以后,我对对手不会这么仁慈了。”话从白其索口中吐出,林沁墨再一次感受到了阵阵寒意。
“你从大战后,睡了一觉后,仿佛变了个人。”
白其索却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天空,看着那轮落日,眸底,似无穷无尽的深渊。
从他发现林沁墨再一次卷入实验后,从他发现梦中的林沁墨居然和现实的林沁墨重合后。
他便深刻地明白,是时候反杀了。
而反杀,便不能仁慈,包括对林沁墨。
“你有没有看过柏拉图的理想国?”白其索问道。
林沁墨眼底漫上不好意思和崇拜:“没有,你,你看过?”
“柏拉图说,人始终要认识到自己的有限性,因为人总是喜欢追求最优原则,但是追求最优选择的后果,往往是事与愿违。”
说到这,白其索伸出手,拂过她的发,她的脸。
以前,总是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没有要了林沁墨,可如今不能这么想了。因为林沁墨也有她的有限性,他和她之间早就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