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致鹤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古代的记忆,遵循记忆里的内心,他来到了这,做了护宝行,吸引了其他与他同样有古代记忆的人。
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将他们原本的人生打得粉碎。
云老夫人轻轻地靠在土堆上。
她就这么靠在上面,仿佛靠在云致鹤的肩膀上,看着天空的飞鸟,眼泪缓缓地流下来。
“夫人。”远远地,仆从暗示她得走了,这天也马上全黑了,一会下山会很冷,身体吃不住的。
可云老夫人却摇了摇头,示意再等等。
她在等太阳彻底下山,等天黑。
以前,云致鹤每天都在外头忙,只有太阳下山了才会回家。
“这地方,好阴森啊。”
“是啊,不趁着现在还有光下山吗?”
几个随从瑟瑟发抖着,往四周看了看,这地方不仅仅只有云致鹤的坟墓,还有一些孤坟,葬的都是这些年护宝行死了的兄弟。
“夫人一向,最怕黑最怕鬼了。”巧婆说道。
可此刻,云老夫人显然不怕。
以前怕坟,是觉得那里面都是鬼,可自从云致鹤躺在里面,她才明白,原来以前怕的鬼,此刻是她日思夜想却再也见不到的人。
等太阳下山吧。
快点下山吧。
快点天黑吧。
这样,你就回来了。
云老夫人就这么靠着他的墓地,静静地闭上眼,等待着。
“你总说,你是不是惹怒了神明,所以才会拥有这么一段记忆,所以很怕黑,别怕,我陪着你。”
-------------------
“账本都算清楚了。”管家将一叠叠的账本放到了桌子上,又从旁边拿过来一张薄薄的纸。
“辛苦了。”白其索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
“好在年年清理,倒也还好。”管家看了眼凳子,这些天下来,这么一个老人累得够呛,可他却不敢坐。
也不是不能和主子同坐,但是不应该这么同排坐,不合规矩。
“您叫什么?”白其索突然问道。
“黄之唤。”管家弯腰回道:“云行主给的名,之唤,说是一唤便来的意思。”
“你的本名叫什么?我是说你拥有记忆之前的名字。”
“这……也姓黄”管家抿了抿嘴,脸色沉了沉:“我父亲说……我是说我这辈子的父亲,他说老黄家没出过我这种不孝子,把我除名了。”
白其索看着他,他已年过六十,如今也已经彻底地活成了黄之唤,那个在云致鹤身边的老管家。
“好,说一下最终的账。”白其索伸出手敲了敲椅子,用命令的口吻:“坐下。”
黄管家虽觉得规矩不对,但竟然白行主命令了,还是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坐下来的瞬间,嗓子里不可控制地发出了舒了身子的低吟。
“头十几年护宝行入不敷出,但随着护宝行势力越来越强大,早就转亏为赢,尤其是这几年,随着华夏人越来越有钱,仿古瓷的生意来往也多,我们的抽水也就多了。”
黄管家拿过算牌,啪啪啪地打了一阵后。
“如今每年的纯利润约莫六千多万。”
“账上目前有存额三亿四千万。”
“云行主虽不喜欢收集古董,但云老夫人很是喜欢佛,所以有好佛的时候便会出手购买,佛像有十来尊,不可估价。”
云致鹤经营的护宝行,经历了这么多年,早就度过了前期的困难、中期的危机,如今顺风顺水,白其索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除了这些心腹之外,其他护宝行的成员薪水结算了吗?”白其索问道。
“还未。”
“如果全部结算清楚,不仅仅是成员,包括与其他商会的合作等等,还余下多少?”
黄管家很是疑惑地看着这个年轻的行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