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李彤之听得很不爽。
论瓷,哪个国家比得过华夏?!再说了制瓷这东西是技术含量很大的行当,昔日可是让各国蜂拥而至,羡慕不已的。
怎么就华夏的人做不了这生意呢?
可聊了会儿后,李彤之脸色铁青。
原来,让华夏引起为傲的制瓷技术,其实早就被泄漏了。而罪魁祸首是一名中文名为殷弘绪的法国人,原名佩里·昂特雷科莱。
他在中国呆了四十年,其中七年是在景润镇度过。
此后,前后两封信,他将景润镇瓷器制作的秘方大白于天下——其中包括滑石的功用,乌金釉的配方,釉里红的制作方法,窑内火候的控制,彩瓷烤花方法。
生动、具体地谈到了瓷器生产过程中胎土、釉料、烧成等一系列流程的细节。
等等。
不仅如此,殷弘绪还将高岭土样本寄回西方。
而当时的西方,他们的制瓷工艺如何呢?
这么说吧,当时的华夏所做的瓷器,他们供奉为神坛都在所不惜,而他们制作的瓷器,华夏人拿来装屎,都显丢了身份。
不要小看当年的华夏人做的屎坛子,比他们的饭盆子好不少。
可就是这两封信,此人让华夏制瓷制作在再无秘密可言,西方各国的瓷器生产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
“可景润镇的配方不是密不外传吗?”李彤之万分地讶异。
是,密不外传。
但此人是传道士,来华夏传道受业且得到了当时皇帝的青睐,在刻意的有心之家,盗走了我们的秘方,并堂而皇之地公之于众。
随后,欧洲瓷器踩在偷来的华夏秘方之上,如同井喷一般崛起,而与此同时,华夏迎来了战乱,进入了内耗。
自此,华夏瓷器业,失去了龙头老大的地位且失去此地位,已久。
“你不信?”木村笑了起来:“这些都是常识啊,小妹妹。”
“你看看如今国际世面上,现产的精品日用瓷里,有华夏瓷业一席之地吗”
“你们的达官贵人,明星艺人家里买的,都不是本土瓷。”
“就说牌子,都说不出一个。”
保镖们嘿嘿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着,说得李彤之鬼火直冒。但她仔细想了想。
脑海里浮现出一系列国外的日用瓷大牌,譬如德国的梅森,奥地利的 Vienna 瓷器,英国的古瓷以及法国的 Sèvres……
等等。
他们的瓷器精美,价格很高,俨然如同奢侈品一般。
的确,高端日用瓷里,好像华夏没有出过一个举世闻名的大厂,也有做精品的,但大多量小。
更多的,走的是便宜低廉的路线。
“既然秘方都公开了,那公平竞争便是,木村先生为什么您觉得华夏人不可能在高端日用瓷里,打出江山来呢?”李彤之虽然不爽,但按捺住不满,笑着问道。
木村却不答。
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胖子李,他这种能在古董基地站稳脚跟的老狐狸,自然知道那个胖胖的小年轻在做什么。
但如同李彤之所意料的那般,他并没有阻止,反而很是自信地笑了笑。
“因为今天的瓷器时代,早已不属于你们。”木村不屑地笑了笑,随后看向了李彤之,见她酒过三巡,更添魅惑。
聊了这么许久。
也让那个胖子小伙子到处打听了这么久。
够了。
“你想入行?”他问道。
“嗯。”李彤之点了点头。
“可以,我带你入行,但是入行前,跟我去趟卧室。”木村淡淡笑了笑,手放到了她的大腿处,揉了揉。
这一揉,他的呼吸愈发地重了,他很想知道,她的腿搁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这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是不是更能把他的魂给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