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记遇也被吓到了,“殿下,这可万万使不得。”
别说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有,哪怕是太子妃,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把这东西披身上的。
不就冷一点,也没到冬日冰天雪地要把人冻没的程度,怎么就……
太子神色依旧淡,“无妨,府上是自己人。”
陈记遇表情越发复杂。
他久经战场多年,虽然不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但也最会看人心。这太子即便没有显山露水,可他看着陈画棠时不经意表露出来的眼神,实在……
陈记遇不敢往深处去想。
棠美人摸着那柔滑的外袍面料,头一次微微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太子薄唇轻扯了下,“怎么,对孤为非作歹就敢,穿件外袍就怕了?”
都能把手光明正大伸进他里衣摸,一件外袍竟能把她唬成这样?
棠美人听出了他话里轻笑的意味,有些恼,狐狸媚眼瞪他,“谁怕了?我不仅要穿,还要把它压在身下睡觉!”
就是不知道蟒袍加身睡觉的话,会不会做噩梦,毕竟这狗太子邪气得很。
棠美人攥紧了外袍,也许身上太暖,她渐渐产生了困意。
她不爱读书不爱写字更不爱刺绣,这个点没什么事做,往常都是这个时辰睡觉。
陈记遇看着她自来熟的往太子寝殿走,心底心惊肉跳,出声叫住她,“去哪里?”
棠美人困得眸底染上了几分朦胧,“太子的床榻啊。”
东宫离迎棠院有一段距离,回去也要半个时辰,倒不如直接在这边睡下了。
反正太子也就是个柳下惠,不会对她做什么——唔,虽然她巴不得他能对她做点什么。
陈记遇,“……”
逆女,他这是问她去哪里睡的问题吗?!
偏偏太子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府上有新浴桶,和小碧说声便可。”
别说这是默许了,这是光明正大的纵容。
棠美人好困,敷衍的“哦”了一声,结果被陈记遇瞪了,她这才懒懒的、又极度敷衍的欠了个身,“谢太子殿下。”
那敷衍的语气,一点诚意也没有。
棠美人去睡觉了。
陈记遇今晚的心情像过山车似的,起起伏伏,见陈画棠稍走远了,他才终于憋不住,“太子,小棠虽常出没烟花巷柳之地,但……”
陈记遇欲言又止,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
“不是常,是终日”,太子纠正了下他的说法,陈记遇脸色微变了些,但没想到太子接下来的话让他震惊,“孤不介意她是何等人,也不会束缚她的自由。”
还未走远的棠美人耳根尖动了动。
小碧见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姑娘,怎么了?”
小碧打从刚才知道她的身份特殊,还独得太子纵容之后,对她更不敢怠慢,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需要。
棠美人轻摇头,拢紧了身上的外袍,“没什么,今晚的水烧热些,我喜欢烫些的。”
小碧应了声好。
棠美人洗漱过后就回塌上睡觉了,也不知是睡惯了自己的床榻不习惯这里,亦或是今天听到的事让她心情复杂,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突然没了困意。
摸出怀里藏着的奶白色玉佩,怔怔的盯着看,脑海中回旋着太子对她爹说的那些话——
“我想向陈画棠求娶。”
“孤并非儿戏。”
“孤不介意她是何等人,也不会束缚她的自由。”
她心脏处突然跳得有些快,指尖摩挲着手里微暖的玉佩,原来狗太子那天是故意让她抢走玉佩的啊。
美人计究竟是管用了,还是没管用呢?
其